回到梁州
架子。架子上书仍排得满满当当,跟前没围什么人。要不是她有系统记录,差点就会以为是没人买这书。 前天她没事时打开数据记录详细看了会儿,发现俗文集已经上架,连忙点进详情。只第一日卖得稍少,往后几日,售出的数量每天都在翻倍,总体来说,就算她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出去,也能回本。 如今看这场景,倒像是大家都爱看,但又都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自己爱看。她甚至看到有人踱步到观俗堂那边,迅速出手摸了一本,接着放进怀里,慢悠悠走到柜台,快速结账。唐西妗汗颜,这架势,简直像是做贼一般。 唐西妗无话可说,她摇摇头,朝柜台走去。李掌柜早就注意到她,但本着在外不能让东家身份暴露,他没主动上前。此时东家过来,他主动开口,“东家这次去新州,可花了不少时间,梁州小报都出到第九期,洛二公子昨儿才来问有没有你的消息,据说是该选新文章了。” 唐西妗点头,这些她都有预料,明天就是第九期,她今天得赶着去给人画出石版画。连轴转啊,唐西妗默默给自己打气,忙完今天,明天她能在床上躺一天。据说现在梁州屋子里都开始生火炉,她再也不怕受寒,更为她赖床提供了条件。 “今天这不就赶回来了?”唐西妗安慰道,“等会儿我就去报纸坊找人,马上就能将画画出来。” 李掌柜也是不明白,据说那些画是由某位大师画出的,唐公子离开,怎么就不把这位大师是谁说出来,也免得她这么捉急。 唐大师已经将这茬抛到脑后,转而问起掌柜,“我离开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好过去报纸坊。” 掌柜摇头,“咱们这儿没什么事,倒是听说观雅堂那里出了件事。” 掌柜左右看了看,抬起手遮住嘴,探头说话。唐西妗看他这么小心,便也往前凑了些,面色认真,十分捧场,观雅堂都不开了,她好奇能出什么事。 李掌柜:“听说那观雅堂背后是前刺史,不知怎么了,前刺史突然就要走,把观雅堂那店面低价转给了一位穆姓的匠人。那观雅堂的店面可是刘刺史重金买下的,才不到一个月就灰溜溜关店了,都说他惹了观俗堂,被崔家报复了。” 她怎么不知道崔家报复了?唐西妗满头问号,这传得可真离谱,“你信吗?” 掌柜憨笑两声,还真点头道:“信,崔公子对咱们观俗堂可是顶好的,那观雅堂贬低咱们,可不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也没看多少爽文啊,唐西妗啧啧称奇,可真会脑补。以后有这名声在外,谁来观俗堂找事,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比得过刺史,有点自知之明。 她没必要拆穿这点美丽的误会,知道店里没什么事,她又同掌柜对过账目,定下往后几天要卖的书,离开观俗堂。 看来韩逸已经到了梁州,唐西妗心中思索,不知道他会不会到崔家拜访。若是有机会遇见,能打好关系再好不过,只希望这人是个好官。 她刚到店门,被一中年人撞了下,抬头去看,那人歉意道:“公子对不住,被这店中景象吸引,一时忘了旁人。” 唐西妗点头,没放在心上,直接上了马车,朝报纸坊赶去。 这人正是韩逸,连带着一旁的王松,一同来观俗堂打探。看人走了,王松连忙询问,“大人没事吧?” 韩逸用手使劲捶过肩膀,刚才正好撞到右肩,他时常写作,右手连带着肩膀总会发酸。刚才那一撞,突然开始泛酸,揉了一会儿,他迈开步子,“没事,是我撞的人家,没多大劲。” 一进店,他目光霎时被数量众多的阅读者镇住,这店东家胸怀不一般,竟然愿意让旁人留在店里看书。 韩逸心中对观俗堂乃至崔家的评价又升了些,觉得他们不像商人,没那么在意钱财,倒切实让书生能读上书。 巡视一圈,他微微颔首,“不错,王松,你带我好好逛一遍。” 王松不解,怎么不让伙计带着,难不成这还算是私下调查? 他脚下麻利,房里走到前面,领着大人朝里面有,边解释道:“大人您看,外面些都是经史子集,朝里面那些架子才有店中特色。” “这中间的斜方桌上放报纸,但每逢新一期报纸开卖,都是由店员挨个发,只能排队。您瞧,这桌子上就是您想看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