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画业务
“我们走吧。”看到谢时颂有如实质的疑惑,唐西妗开口解释道:“你初来梁州,估计没听说过,十几天前我印了一批书,刚才那人就是购书人,他按书上的技法做出了成品,我比较好奇,便去询问一番。” 她也没想到第一个有成果的人竟是那看起来不靠谱的少年,不知道那些商人干什么去了。话说刚才那人叫王珣?王氏乃千年世家,梁州王氏有其分支。在梁州,王氏势力不可谓不大,那少年能如此顺利实属正常。希望王珣兴趣不要消减得太快,她还想从王珣手里买酸呢。 谢时颂又想追问,但想到今天他还有事要做,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以后有机会知道的”后,才压下好奇心,说起张卯来:“张卯是梁州人,当初秦王在梁州做刺史,他专为秦王作画,可惜后来菊园建好,他没得机会画下一幅便被召入京。后来他得到赏识,留在宫中,心中却一直遗憾。今年他的探亲假恰逢菊赏,便写信要了请帖,想来今日一定会到。” “所以这菊赏真就靠缘分来聚?效率好低啊,想找人这么难。”没人组织一下吗,这样瞎逛社交效率也太低了,唐西妗十分不理解,好好一场集会,搞得这么弯弯绕绕。 “这叫雅致!”谢时颂反驳道:“这可是秦王留下的传统,能流传这么些年,说明大家都赞同这种方法。” 崔祎安也道:“赏花时遇见,简短攀谈几句,这样能少些刻意。大家多带自家孩子来介绍,能让新人更快认识该认识的人。” 唐西妗点头,抱着开盲盒的心态在逛。后面遇到两拨不认识的人,他们互相介绍便分开了。她在这里的身份是观俗堂东家、崔府的客人,谢时颂是崔父学生。总体来说,她知名度还挺高,这两拨人都知道观俗堂的名头。 第三波又是熟人。洛二一马当先,走得气势汹汹,看得出来很不愉快,他后面跟着洛老爷与洛正琮。 洛二看到唐西妗一行,想也不想走了过来,与自己父亲道:“您快别说教了,我与西荀一起走。” 洛大哥叹了口气,赶在父亲发飙前把他拉走了。 这是唐西妗第一次见到洛正琮。洛家人丁兴旺,洛老爷又死守教条,她一直以为洛正琮应该是和他父亲一般的读书人,而眼前的洛正琮剑眉星目,身着墨色锦袍,明明长相与洛二有七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他站在父亲身边,硬生生把洛老爷衬矮了一截。怎么说呢,看起来比洛二靠谱多了。 唐西妗不禁向洛正霖投去同情的目光,太惨了,身边是个人都比他厉害,天天被唠叨,日子不好过啊。 洛二正忿忿不平,与唐西妗抱怨道:“来了菊园也要说教,真是受不了,我都已经同意年后去京城学习,他还天天看我不顺眼。对了,正婉也来了,不过她没受住唠叨,早就跑了。” 唐西妗:“刚才我们遇上了,她和王珣在一起,不用担心。” “王家的小子?我不担心正婉,跟她对上,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洛二摆手,“她自己跑了,丢我一个人跑不了,等我看到她就跟她算账!” 他这才注意到有个他不认识的人,问道:“这问兄台你是?” “谢时颂。” 谢时颂只报出名字,没有多言,与之前他缠着唐西妗的时候判若两人。 好在洛二神经大条,只顾着与唐西妗说话去了,“原来是谢公子,西荀,我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幸亏祎安还有些良心。” 唐西妗弯了眼眸,怎么谁都要诋毁两句崔祎安,“哈哈,崔兄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好?” 洛正霖:“哼,他对你是不错,对我们这些朋友啊……啧啧啧,不说了,你这次来有想见的人吗?” 崔祎安习惯了他俩的熟稔,但这不妨碍他打断,“想见李卯,你知道他吗?” “李卯?”洛二思索片刻,真抓到些什么,“就是那个李画师?住王家那个?” 谢时颂:“王家?李卯擅画菊,是宫廷画师。” “对,就是这个,他就住在王家,据说是得了京城王家的照拂,特地让他宿在王家的。” 这人不是来自梁州吗?既然是回乡探亲,怎么会连家都没了,要住在王家。 看出唐西妗疑惑,洛二特别八卦的凑过去道:“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哈哈哈,李卯家人都在京城,他把梁州房子租出去了,回了没地方住。所谓探亲,只是个名头而已,但没处住是真的哈哈哈。” 奇怪的逻辑,就不能住旅店吗,槽多无口,唐西妗扯回正题:“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这不就巧了,我刚刚随父亲遇上过他,随便聊了几句,他人也有趣,我跟你说的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洛二看看三人,又看看唐西妗,不知道他们找李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