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
醒她吗?” 楚子航摇了摇头,他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递给路明非,弯腰把姜黎从座位上抱了出来,小心地避开了她受伤的地方。 她脸色苍白,指尖冰凉,在闭上眼睛不作声响的时候,姜黎整个人的存在感简直低到可怕,像是和所有人隔着层看不见的障碍,路明非顺手帮她把凌乱搭在脖颈间的黑发给理整齐了,他们的动作都很轻,一直到他们和网吧的前台对完暗号,平日警觉的她不知为何也没有醒。三人回到了卡塞尔在各大城市专门为执行官准备的安全屋里休整,楚子航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搜寻起安全屋里必备的后勤物资来。 当姜黎再次醒来时,她听到了轻微的金属磕碰声,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和药味,她恍惚了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别是被谁送进医院了,她是不是该赶紧销毁证据逃跑才对。 她头疼地想起身,被一只手按了下去,楚子航一如既往冷淡的熟悉声音从身侧传来: “不是医院,安全。” 姜黎把自己重新埋进柔软的被子里,长舒一口气,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几秒后,她视线再度聚焦到边上的两人身上,路明非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个刻有卡塞尔校徽的金属箱子,他在从里面翻找些什么。 楚子航在她的床边搬了个凳子,姜黎嘴角有些抽搐,因为他边上还摆了一托盘染血的酒精棉球,这人正对着一面落地镜,拿着持针钳慢慢缝合手臂上的伤口,面不改色像一名精准的外科医生,他在涂药扎绷带这种事情上是一把好手。 但姜黎敢打包票,这位猛男绝对没给自己打麻药。 当她醒的时候,他给自己做的小手术已经在收尾了,楚子航很快剪断了三角针后的缝合线,紧绷的肌肉稍微放松下来,他把手头的东西一齐放在托盘里,重新看向姜黎: “醒了就起来吧,帮你缝下伤。” “……”姜黎苦着张脸,“我觉得不缝也能好。” “会留疤的啦。”路明非表示不赞同。 “你用言灵帮我治一下吧。”姜黎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是透支生命力的……现在又不是什么战场上的紧急情况,还是慢慢养比较好。”路明非很无奈, “姜黎你怕疼的话可以打麻药啊,又不是非要像师兄那样硬撑的。” “我也不喜欢麻药,而且打针也很疼。” 姜黎闭上眼睛,双手胸口合十,安详地选择了逃避现实。 路明非捧着几根一次性注射器过来了:“没办法啊,谁让你受伤了呢,喏,破伤风和狂犬病疫苗,师兄刚才已经打过了。” “我觉得我命很硬,不打也没事的。”姜黎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她不喜欢打针。 楚子航和路明非无声地对了个眼神,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正当她有些奇怪想偷偷看一眼的时候,姜黎只觉得被子下的手上一凉,紧接着一股尖锐的痛意从大臂传来,楚子航完全罔顾她的意见,不由分说地直接捋起袖子给她肌肉注射了一针疫苗,那动作之爽快利落仿佛在拔刀砍龙王。 她猛地嘶一声,骂了他两句坏东西,不痛不痒,楚子航丢掉已经没用的注射器,单手接住她挥过来的拳头,十分没有同伴爱地评价: “怕疼下次就别受伤。” 路明非倒是很懂眼色地给她剥了块巧克力上贡,姜黎嚼着黑巧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小路同学好,他嘿嘿笑了两声,说学院那边体恤她这次任务的伤损,给他们休了很久的带薪病假,她可以放心留在这里或者跟他们回老家好好养伤。 然后路明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机掏出来晃了晃,带着笑意跟姜黎说: “对了,过几天有人要来探病。” “谁?” “绘梨衣和象龟兄弟俩,他们来国内旅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