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伯奇
。 伯奇单手打向天琅,手中凝聚的灵力爆发出刺目的亮光,天琅持剑而立,两人之间形成的冲击摩擦出炽热的火花,李屏娇的不安愈发强烈,似乎下一瞬,便是天琅负伤之时。 伯奇忽然勾唇一笑,脸上的邪祟也不掩饰了,紧接着天琅的脚下生出盘根错节的藤蔓,它们紧紧缠绕住天琅的双腿。 邪器猛然入体,血肉刺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屏娇震惊的看着身前的人,是那个树妖,她的胸口被插入一柄黑气缭绕的长剑,树妖的嘴角溢出鲜血,面色痛苦而扭曲。 李屏娇忽然有些慌张,原本在树妖身体里的是詹雪烛,那此刻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会是被树妖掌控身的体,壳子里却是詹雪烛吗? 詹雪烛再次睁开双眼时,便是看见天琅与伯奇的大战,树妖似乎早就躲在了星台的角落,他看着李屏娇被人困住,那人手中的剑就要刺入她的身体。 没有丝毫犹豫的,詹雪烛冲了过去,这也是树妖原本的选择。 长剑入体,虽然这是一个幻境,这具身体不是詹雪烛的,但身体撕裂的痛感是如此的清晰,就仿佛刺入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一般。 几人都愣了一瞬,树妖趁着伯奇晃神,迅速甩出灵力打中伯奇握着剑柄的手,伯奇一时不察,被树妖夺去了邪器的控制权。 树妖快速的抽离出长剑,握着剑反刺向伯奇,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李屏娇看着那柄邪器刺向伯奇,虽然伯奇迅速反应过来侧身避开了,但是还是被划破了肩膀。 伯奇阴毒的盯着树妖,另一只捂住受伤的肩膀,他怒吼:“低劣的妖族竟敢偷袭我!天琅你就是一个卑鄙的懦夫,竟联合一个妖族来对付我!堂堂一个上神,也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李屏娇感觉到身体禁锢逐渐松懈,她立马扶住摇摇欲坠的詹雪烛,两人目光相对,李屏娇一眼便看出了詹雪烛的影子。 树妖的意志还在身体中,詹雪烛掌握着半具身体的控制权,树妖看向伯奇,将手里的剑随意扔了过去,邪器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既是公平的对决,你却炼制如此阴损的法器,到底是谁更卑劣。” 李屏娇的手触碰上她的伤口,鲜血沾了一手,胸口的血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詹雪烛握住李屏娇的手,朝她安抚一笑,然后他就听见树妖的声音继续响起,“被自己炼制的东西刺伤很不好受吧,或许现在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 李屏娇忍不住喊到:“不用再搭理他,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詹雪烛感受着体内的灵力一点一点消散,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仿佛在记忆中上演过上千遍。 李屏娇蹲下双手托起他的身体,两人站起的刹那,四周的景象又开始变化,他们直接出现在了姑苏池的水汀上。 姑苏池恢复了原先的模样,水汀中央的青槐遮挡住面前夕阳的残光,天边染红的云霞与青槐花相融,天琅高大的身躯中环抱着一个几近死亡的女子。 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鲜血染透了树妖的衣衫,连带着天琅身上的战甲也沾满了血迹。 青槐的花瓣簇簇而落,漫天的花瓣堆积在地上,青槐树开始枯萎了,它以可见的速度腐朽败落,就和树妖一样,在生死之间挣扎。 李屏娇眼睁睁瞧着它寸寸腐烂,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詹雪烛,你说,这便是他们的结局么?” 詹雪烛虚弱的靠在她的肩侧,唇色已经变得惨白,他望着那株青槐出神,“她好像快死了。” 詹雪烛口中的她就是树妖,青槐枯萎也预示着青槐树妖的陨灭,但是树妖如今依旧活着,还打造出这一方幻境,所以当年是天琅救活了树妖,而救她的代价便是一命抵一命。 四周的景象又开始变换,李屏娇收紧抱着詹雪烛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四周。 青槐树逐渐化作烟尘消散,巨大的树体顷刻间化为虚无,怀中的詹雪烛也开始消散,李屏娇伸手捂住他化烟的手臂,却捞了个空。 李屏娇双臂收拢,弥散的烟尘在怀中炸开,它们随着风飘向远处。 四方天地开始暗淡,最后坠入无尽的黑暗,只是眨眼的片刻,李屏娇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到处都是喷薄而出的岩浆,地表被炽烤成焦土,四周几乎看不见生灵。 李屏娇大概能猜到这是何处,她循着直觉往里走去,很快就瞧见一座高高筑起的殿宇,它的周围被岩浆水泊包住,红月当空洒下赤色的月光,让原本幽森的殿宇显得更加阴冷。 伯奇高坐在大殿上,身后的座背折射出幽冷的暗光,殿中没有掌灯,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洒落几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