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二·收尾（15）

九一二

平静的祷告还在继续，站在不起眼角落里面的慕烟，已经开始显得有些急躁了，倒不是因为菲斯特迟迟不出现在大教堂里面的原因，而是因为大教堂里面的祷告实在是太过于正式了，灯火通明的房间靠的是数不清的燃烧着的蜡烛。

虽然不会有缺氧的风险，但是大教堂算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燃烧的蜡烛造成的二氧化碳与高于常温的室温，让慕烟简直是昏昏欲睡，以至于慕烟都不敢闭眼祷告，生怕自己真的睡过去。

慕烟不知道这种枯燥的祷告究竟还要持续多长时间，自己真的很想利用内急这种借口逃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真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好在这种糟糕的状态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突然大教堂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木门被推开撞击墙壁发出来巨大的声响，在这个安安静静祷告的场所，显得十分突兀，当然也十分成功地，引起来了大教堂里面所有人的注意。

“呵，还真的来了，菲斯特，你可真的不会让我失望。”

祷告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大门，慕烟自然也不例外。

菲斯特手持木棍，晃晃悠悠地慢慢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一看便是失血以及没有好好休息造成的后果，他的嘴唇甚至有明眼可见的裂纹，身上的衣服显得他更加狼狈不堪，看样子为了“躲避天道的搜捕”，这位红衣枢机卿可真的没有少吃苦，虽然这些苦都是无中生有，而且是他自找的。

能够硬着头皮咬着牙，凭借自己的意志走到这一步，的确是非常值得对手的尊重了。慕烟双手抱胸，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菲斯特。

相比较慕烟的冷静以及预料之中，大教堂里面其他的人，满眼竟是惊讶，惊讶于为什么菲斯特会出现在这里，惊讶于菲斯特身上这种情况，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亲眼见证十字军东征的失败，大教堂里面的人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

进入大教堂的菲斯特一言不发，盯着正前方的高台，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移动。

而随着菲斯特慢慢地接近，周围的神职，竟然都不自觉地从长椅上面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向两侧后退，好像是在给菲斯特让路一般。

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大门与高台之间，是一条十分宽敞的过道，完全能够满足菲斯特畅通地前行，但是大家却依旧站起来做出来同样的动作，只能说现在的菲斯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强大的威压，那是一种通过强大的意志磨练出来的，足以震慑周围的人的气场。

因为体质虚弱，所以菲斯特走的很慢很慢，慕烟也趁机观察了一下他十分在意的人，也就是夏倍尔、塞莫以及周围修正院势力的人。

他们的脸色上面，不仅有惊讶，还带着一丝的慌张和警惕，甚至有几个人的脸，可以种一脸黑线来形容了。

菲斯特走到塞莫旁边，竟然特意停了下来一小会，而后有看着塞莫和夏倍尔几秒钟，而后慢慢走上高台。

“塞莫……不愧是修正院的领导人，真的是能够沉住气。”

慕烟一直在关注塞莫的表情，明眼人还真的看不出他任何破绽，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就显得手足无措，那么塞莫就不配领导修正院了。

主持祷告的神父见菲斯特走了过来，连忙让开退到后面，菲斯特也不客气，直接站在了高台的正中央，能够清楚看清高台下所有人的地方，然后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声音较小，而且有气无力，但是场地内一片的寂静，加上大教堂独特的建筑构造，这一句话清清楚楚地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场中无一人敢说话。

“塞莫先生，夏倍尔先生，还有……你们还好好活着，真好。”

一句话，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塞莫和夏倍尔身上，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塞莫和夏倍尔这么受菲斯特关注。

因为受到了华英错误的情报影响，所以菲斯特刚才那句话，只是他本人发自肺腑的亲切问候，但是在知晓真实情况的夏倍尔和塞莫眼中，却带有讽刺和挑衅的味道了。

塞莫和夏倍尔相视一眼，然后一脸警觉地看着菲斯特。

“诸位，十字军败了，我们输了！”菲斯特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让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我们在东方，天道用各种诡计和力量，将十字军给彻底击溃了，我们引以为傲的空中要塞，被他们给击落，给夺走；我们遵循神的意志的强悍的骑士团，被天道给击碎，被蹂躏；甚至我们的兄弟姐妹，也抛弃了他们的信仰，背弃了我们的神明，倒戈到了敌人那里！”

“……虽然都是真的，为什么我总感觉好像被夸大其词一样？”慕烟喃喃道。

而不知情的其余人，已经从菲斯特返回的震惊之中，陷入了另外一个震惊里面，而接下来菲斯特的一句话，又让他们陷入更大的震惊里面：

“而且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里面，出现了叛徒！”

慕烟看着夏倍尔和塞莫的脸色，虽然还在努力维持着平静，但是他们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挺有意思的，慕烟心里面想到，再让你们利用天道铲除异己，给你们一点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