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民的美色,便心生歹念,放火烧了薛宅,想要趁机掳走草民,被我家老爷撞见了,便一怒之下起了杀心……”环翠口中振振有词,更是掩着面声泪俱下,又晃了晃手里的书信,“这便是证据!这都是苏叶写给草民的信,信上皆是□□欲念这类不堪入目之词,都是他的字迹,还望陛下明察!” 苏叶心下有了眉目,恐怕薛宅偶遇环翠就是设计好的戏码,而这夜访甘露殿,更是为她精心打造的一场鸿门宴,只是,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她。苏叶眼下处境十分被动,这书信自不是她的手笔,但只怕对方早就临摹彻底,做得滴水不漏了,自己要如何证明并未与那丫鬟苟合呢?当晚自己确不在苏府,亦没有证人,既不能说和纪浔夜潜一事,更是不能挑明自己的女子身份,这事不好办…… 苏叶进退两难之际,俞轲那边倒是发了话:“这苏叶是右相苏时许的儿子吧?真是……教导有方啊。” 周皇听闻,手指在棋盅里衔起一子,抬眼望向苏叶,“哦?你是苏时许之子?” 听到父亲的名讳,苏叶当即跪在了地上,声音有些颤抖:“苏相清正廉洁,与此事毫不相关!下官并未做出谋害之事……” 众人神色各异,目光都聚焦在苏叶身上,却听一个悠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不错,苏兄自不会做出谋害之事。” 苏叶被打断,闻声扭过头朝身后看去,却见是四皇子周效寒,而他此刻正端端地从殿外踱步而来,站定在她身侧,拱手一礼,“儿臣拜见父皇。”便起身转向苏叶,伸手扶着肩膀将人从地上搀了起来,眼神坚定地望向她“苏兄自不会做出此等谋害之事,因为,薛宅走水那晚,苏兄和我在一起。” 殿中包括苏叶在内的几人都是一脸匪夷所思地望向不请自来的周效寒,“四皇子殿下,我……”周效寒则温柔一笑,声音清润道是:“苏兄何必不好意思,男儿家熏香饮茶本就不是见不得人之事。” 说罢,周效寒放开苏叶,又在殿内款款踱步,“说来惭愧,皇子朝臣本应为社稷劳心费神,而风花雪月之事便是上不得台面的、不思进取的、玩物丧志的。”说着轻轻一顿,抬眼看向高座之上的父皇,又用温润的嗓音继续道:“然,君子之好,何罪之有?苏兄与在下便如那伯牙子期,交心知己,时常夜半相约,焚香对饮。而薛宅走水那日,苏兄正于在下府上焚香呢,全府家丁侍卫八十余口皆可为证。”说罢,又补充道:“诸位如若不信,可以走近闻闻苏兄身上的香气,便是在下独家调制的熏香,多日不散,可以辅证。” 苏叶心道这几日总觉得头昏脑胀,之前四皇子送她的香有提神醒脑之用,她闲来无事点在房里,如今却成了她脱罪的证据。 这时一旁仍跪倒在地的环翠却厉着声音道:“那你如何解释这封书信?” 周效寒则不慌不忙,走到周皇的文书案几旁,从笔架上随手拿起一只笔,蘸着墨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后镇定自若地拿着写好的纸,走到环翠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拆开了这封信。 “儿臣幸而拜苏相为太傅,自知苏家皆书得一手好字,而苏兄写的便是前朝书法家欧阳氏的正楷,只要有心,模仿并不难。”说罢,他便两只手同时展开,将环翠书信上的字和自己刚写的字做对比,只见他仅写下两个字:苏叶,两张纸上的字迹竟是一模一样。 而高台上的几位此时神色晦暗不明,周皇却笑了笑,将手又伸进了棋盅里,眼睛丝毫没有离开棋盘,只是声音悠悠说道:“如此,拖下去,杖毙吧。” 周围的侍卫听令,便上前架起了已经瘫倒在地上的环翠,向外拖去,却见临到门口之时,环翠似是突然回魂,扯着嗓子尖叫着:“俞丞相!俞大人!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是你让我陷害苏叶的!你为什么不救救我?!”边上的太监怕触怒了龙颜,忙不迭上前捂住环翠的嘴,却被人一口从手指上咬掉一块肉,疼得龇牙咧嘴,环翠只是张着满是血红的嘴厉声尖叫着:“俞大人!俞轲!是你派人杀了薛明海!你才是杀人犯!” 环翠很快被侍卫拖下去了,但那番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却好似久久盘旋在梁顶。 苏叶和周效寒站在一旁,她低下声说道:“其实那晚我真的去了薛宅。” 周效寒却仍是一脸从容,“无妨,你自有你的理由。” “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苏叶偏过头,抬着眸子看向周效寒。 周效寒低头回望,却见苏叶一脸清澈,心里想说的话似乎不少,开口却只是若无其事地说道:“听宫人说你突然被召进了宫,便想来看看,却没成想,原是受了欺负啊。” 苏叶有些恼,方才却是一时无策,自己又是被人解了围,便低下头,似是自言自语:“你又不知道,为何帮我?” 周效寒也只是目不斜视,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说过,总有人不求好木,不为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