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明心有些气不过,红着眼眶看谢清徽。 “好啦。”谢清徽安抚她们俩:“上皇不仅是国君,他还是一个父亲,这两年上皇与二哥的关系逐渐回暖,自己的儿子御驾亲征却没告诉他,上皇当然是既担心又恼怒的。 况且如今地藏奴还小,上皇其余的子嗣都被养的如绵羊一般温顺,他是害怕二哥真有什么好歹,朝局又会乱起来,心中难免烦闷,故而迁怒于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心点了点头:“唉,奴婢只盼着圣上早些回来,您和小主子们也不用日夜忧心了。” 虽然圣上不在京中,但是一应奏折还是由人飞马传送批阅,三省六部也在有秩序的稳步运行,并不会耽搁前朝政事。 恰逢命妇入宫请安,自家夫郎跟随圣上亲征的难免关心前方战事,一时间殿内叽叽喳喳,赵王妃看向偏殿的织机忍不住笑:“殿下竟然在宫中放了一台织机?” 命妇们停止了交谈,看向衣着朴素的皇后,谢清徽微微一笑:“一饮一食当思来之不易,虽说咱们天家不缺富贵,但也不可太过奢靡,要教导子孙学会节俭才是。 赵王妃既说到了织机,本宫也有礼物相赠各位王妃公主。”说罢她示意赫连尚仪端出托盘道:“本宫初初接触织机,手艺不算太好,日夜苦练的这几日难免想到民间以织布为生的娘子们,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是依旧有部分郡县民生多艰。 在座的各位都是咱们李氏宗亲,王妃与公主们既然享受了天家富贵,自然也应当成为天下人民的榜样,咱们女眷们节省下来的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到了前朝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是吗?” 皇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宗亲们都知道皇后这是在暗指宗室靡费,看了看自己身上满绣的华服,再看一看皇后身上朴素的常服,宗室们不由得有些脸上发热。 淮安王妃是个机灵人,听皇后如此,连忙接话:“殿下说的很是,咱们李氏宗亲枝繁叶茂,得益于上皇与圣上,我们才有了这一场泼天富贵,当然要好好珍惜。如今前朝事多,战乱又起,妾身为宗室王妃之首,愿意献出体己略表心意。” 其余宗室虽然不愿舍弃富贵的生活,但一想到顺应皇后的号召不仅可以拉近自己和皇后的关系,这个名声若是传到了前朝皇帝的耳朵里也有益于自家夫郎和儿子的前程。 如此一想,她们又忍不住银牙暗咬,淮安王妃是第一个顺应皇后号召的,甚至还说出了献体己的提议,有她珠玉在前,皇后哪里还记得她们这些追随者。 …… 承平三年七月,大同道行军副总管张宝相活捉突厥可汗,斩杀宁国公主于军营。帝亲率军横扫突厥王庭,安定北疆部落。 九月八日,命令收埋长城以南的尸骨,仍然令人致以祭祀。二十日,命令从古时以来的英明的君王、圣明的皇帝、贤臣英烈的坟墓不能割草放牧,春秋致以祭祀。 十月一日,驾到陇州,帝因特殊情况而赦免陇、岐二州,免除赋税徭役一年。二十九日,圣驾回銮,帝向太庙报告俘虏了突厥可汗,举行盛大仪式。 …… 十年后。 两仪殿。 内侍监进来禀报:“圣上,晋国公求见。” 李靖安抬首:“快请他进来。” “臣裴晏,参见圣上。” 李靖安亲自扶他起身:“快起来吧,你病了这么长的时间,朕和皇后都很挂念你,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裴晏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点头笑:“臣病的这些时日,明月日夜照拂,便是为了她,臣也不能再病下去了。” 李靖安大笑:“朕就知道,从来都只有国公夫人是你的软肋,听说她今日也一同入宫了?你们夫妇来的这么齐整,可是有事?”李靖安一脸看透你的表情。 裴晏垂眸思索了半晌,有些怅然:“臣是来请辞的。” 李靖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说什么?” …… 千秋殿。 谢清徽手中的茶杯落地,满脸哑然:“你说什么?” 元明月的容貌与从前并无半分差别,只是多了几分宁和与怅然,她看着皇后难得的事态:“殿下没有听错,妾和裴晏要走了。” “去哪里?”谢清徽的声音有些颤抖。 “去一个殿下不知道的地方,那里没有束缚,没有压迫,所有人生而平等,自由自在,于圣上和殿下而言,那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但那里是妾和裴晏的家乡。”元明月的脸上带着怀念和向往。 谢清徽摇头:“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舍弃这里的一切?” 元明月看向她:“其实圣上和殿下应该很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