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出去了,我也要在宫里守着,这是我自愿的。” 谢清徽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但还是劝了几句:“宫中的日子难熬,大嫂何不出宫过平凡的生活呢?” “不必了,我这一生,生在崔氏,长在李氏,这两个家族已经融入到了我的血肉之中,即便是出了宫,我也难以适应重新开始的日子。 他已经不在了,过去的爱恨也就烟消云散了,我唯一的惦念就只剩下了三郎和婉姐儿,三郎他有自己的王妃,未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只要他们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崔丹音还是不放心:“如果可以,帮我带一封信给三郎吧,你劝不动他那个死心眼的孩子的。” 谢清徽强忍着哽咽:“嗯……” 崔丹音看着她释然的笑了笑:“你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辈子我们应该都不会再见,我的人生已经到这里了,而你的路还有很长一段。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管将来三郎做了什么,只求你帮我留他一条性命。今日是兄弟,明日是君臣,君心深似海,不慎赴黄泉。我不希望我养大的孩子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好,我答应你。” 谢清徽的身影消失在了含章殿,崔丹音才落下隐忍的泪水,从后殿偷偷跑出来的李婉顺笨拙的为她擦着眼泪:“阿娘,你别哭,婉儿的病已经好了,你别再伤心了好不好。” “好。”崔丹音怀抱幼女露出笑容。 …… 兴隆六年八月初九,李承下诏传位给太子,自己则是以太上皇的名义移居兴庆宫,废太子家眷移居北门西侧昭台殿。 太子李靖安于东宫丽正殿即位,派司空、齐国公裴仁在南郊烧柴祭天,大赦天下。兴隆元年以来由于直言被责罚流放的人都放回,文武官员五品以上先前无爵位者赐给爵位一级,六品以下加勋级一等,天下免赋税徭役一年。 皇后的册封礼从来都是在皇帝登基七天之后再行册封,但是在李靖安的授意之下,皇后的册封礼改在了皇帝登基大典的次日,册文中甚至出现了“济朕艰难,同勤开国”、“朕登大宝,允赖相成”等字眼,这无一不彰显着新帝对于谢氏皇后的看重和信任,陈郡谢氏也一时间成为了京中最为夺目的高门世家。 …… 两仪殿。 虽然是新帝登基,但是李靖安并没有太忙碌,废太子和朝中的一些事情在自己掌权之后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如今让他头疼的也只剩下了功臣封诰一事。 谢清徽端着茶点走进来,殿中尚有宫人,为了皇帝的面子,她福身行礼:“陛下。” 李靖安看到是她,忙接过茶点:“都说了不用行礼,更何况你现在都七个月了。” 谢清徽只是抿嘴笑,看她这个样子,李靖安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李靖安牵着她的手走到御座旁:“看看朕拟的如何?” 谢清徽挑眉:“妾可不敢干预国事,否则陛下哪一日恼了可是要和我算账的。” 李靖安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这些旧臣跟着朕南征北战不说,在废太子兵变那一日也出了不少力,朕当然要有所封赏。” 谢清徽信手接过,当她看到哥哥的名字时,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尚书右仆射?” “怎么?辅机难道当不得尚书右仆射一职吗?”李靖安本打算给娘子一个惊喜,只是看她的表情却并不高兴。 不顾李靖安的阻拦,谢清徽蹲下行礼:“还请陛下不要赐给哥哥这个官职。” 李靖安忙将她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谢清徽搭着他的胳膊起身,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夫郎,如今的圣上:“尚书右仆射位同丞相,在当朝几乎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是章仁太子妃的父亲崔大人也仅仅是正三品的中书令,哥哥何德何能居此高位? 陛下说哥哥是跟随你的功臣,但是跟随陛下的功臣之中不乏有资历有才学之人,哥哥他不仅是功臣,他也是外戚啊。陛下想想两汉时期的外戚家族,就应当明白我心中的忧虑。” 李靖安安抚她:“你也太小心了,辅机并不是狼子野心之人,总不能因为他是外戚,就剥夺本属于他的尊荣吧,这未免也有些不公平。” 谢清徽见他一意孤行,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嘶,我肚子疼,真的好疼。”谢清徽抱着肚子发出痛苦的□□。 李靖安大惊失色,把她抱在了寝殿之后忙叫人传太医。 谢清徽拧了一下他的胳膊:“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和我相争,我怎么会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