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容易被人撺掇,再加上一朝登临储位的高压让太子心绪很难安宁。” “这就是了。”李靖安继续道:“多疑敏感的人往往都会压抑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太子哪有那么好做,上有日渐疑心却大权在握的君父,下有虎视眈眈的弟弟,他当然备受压力。 这样的压力,迟早会转换成一种怨恨,怨恨积压的多了,他会做什么事情是不是都不显得稀奇?” 谢清徽的心中猛然一惊:“你要仿照当年对付和帝的方法……可是太子,太子他并不像是会破釜沉舟的人。” 李靖安拨弄着手中的扳指漫不经心:“如果他除了谋反之外再没有一线生机了呢?” 谢清徽的声音有些发颤:“然后呢,你会怎么做?” “东宫谋反,身为皇子的亲王进宫护驾,理所应当。” 谢清徽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时候,群臣必定会上奏请求废黜东宫,即便是父皇也无法包庇东宫身上的罪名,可是太子……毕竟是你的兄长,仁穆皇后在地下也不会安宁的。” “谁说我会给父皇废黜东宫的机会了?阿耶还会有数不尽的儿子,没了太子,他还会有无数个选择,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储君的位置。” 谢清徽目光怔怔:“怪不得,怪不得你从来不介意父皇对于魏王府的看法,也从来不介意朝中弹劾魏王结党一事。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是他在给你出选择,而是你在给他出选择。可是,这样的事情有几成的胜算?胜了之后呢?” 李靖安只是挑了挑眉:“一半一半吧,都说天时地利人和,那也得看看我有没有那个命。至于以后,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完这些话,他的目光对上谢清徽依旧发怔的眼眸:“我已经自揭底牌,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天底下除了我自己,只有清徽知道,也只有清徽一个人知道魏王是多么可恶的一个人。” 震撼也只是一瞬间,谢清徽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如今她是魏王妃,他们夫妻才是一条船上的人。除了利益所在,他们还有夫妻之情,更何况,今日的魏王依旧如同昔日的二郎,对自己不曾隐瞒分毫,这就够了。 …… 很快就到了赵王成婚的日子,如今的北方地区在李承的统治之下,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安定,更别说是繁华富丽的长安。 百姓们对于大燕的认可度也在不断攀升,毕竟老百姓可不关心皇帝是谁,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日子好不好过。 日子过得好,说明皇帝就是个好皇帝,那皇帝的儿子成婚,京中自然也是要好好热闹一番的。 所以赵王成婚当日,京中有不少百姓前来观礼。这毕竟是皇帝的嫡幼子,又是开国后的第一门喜事,赵王的婚事规模宏大,远远超出了亲王该有的礼制。 只是皇子成亲这样的喜事,京中也有好些年不曾见过了,所以除了礼部尚书在背后嘀咕了几句以外,朝中的大臣们对此倒是没有特别抵触,反正皇帝说了,国库只出礼制内的那部分,剩下的他老人家补上。 许是这个月当真宜婚,赵王的婚事过后就是河东郡公府的婚事,然后又是同安长公主的庶长子成亲,一连三场婚事下来,谢清徽只觉得自己身段轻盈能做掌上舞,是真的累啊! 看出了谢清徽的疲惫,李靖安当即将府中内务交给萧妈妈和明镜打理,自己也撇下了公务带她和长乐去庄子上居住几天。 对于魏王的甩手,皇帝和御史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谁都知道,等赵王的婚假一过,几位年长的亲王都要再次出征,皇帝当然是心疼自己儿子的,所以惫懒一些又有何妨呢。 …… 一家三口到了庄子上,连着调养了几天,谢清徽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为着赵王的婚事,她跑前跑后,大概有一个多月不曾好好睡觉了,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长乐睡着以后,这对新手耶娘才在内室窃窃私语,李靖安不放心妻女,谢清徽又何尝放心夫郎。 想到年幼的小叔子,谢清徽有些质疑皇帝的想法:“三郎才十六岁,父皇怎么会想到让他随同出征呢?” 李靖安看了眼女儿,轻声道:“十六岁也不小了,当年我这个岁数都去军营历练好些年了,阿耶就是想让三郎吃吃苦,毕竟他以后也是要撑起一座王府的,总不能只靠阿耶和我们这些哥哥姐姐吧。” 想到不安分的突厥,谢清徽就心烦:“万一那边真打起来了,三郎去了能干什么?” 李靖安轻笑:“三郎好歹自幼习武,你也别把他当小孩子看,况且我觉得,突厥那边打不起来。我猜阿耶也是这样想的,否则他不会让三郎跟随太子前往并州防备。” 谢清徽只是苦笑:“四位嫡出子女,皆要为国朝而战,以后宫里若是再有人提起父皇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