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君
夜晚我趁着文灵他们睡着偷偷去找了趟拂君,拂君的房间很好认,只因屋主居住的方位只有那一处卧房还亮着烛光,我掀开一层瓦片看见拂君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像是在绣些什么。拂君不过才三十出头,形态却犹如上了年纪的老妇毫无生气,这些年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从屋顶跃下来到了窗边,就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望向她,拂君有所察觉,开口道:“稍后便会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她把我当成了侍女,我依旧一步未挪地看着她,她应该是发现我并未走开,转过头来看向我,见我不是府内侍女,也并未大喊大叫,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姑娘走错门了,更深露重,快请回吧。” “拂君,我是阿无!” 听到这句话后她眼珠动了下,总算有了些情绪,“姑娘在胡说些什么,还是快走,省得我喊人了。” 我直接翻窗而入,一把抱住她道:“拂君,那吴垣胆敢如此对你,当日他向我保证此生绝不负你,不过短短数年便将誓言抛之脑后,此等小人待他回京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以解你心头之恨。” 她听我说完后一下推开我,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让我不要再胡说八道。我拉住她的手跟她说了过往细节,大大小小事无巨细,但凡能想起来的我都说了,可我说的嘴皮都要磨出火星子来她依旧不相信我,认为起死回生之事绝无可能,我见她满身抗拒只得作罢。 拂君待情绪稍缓了会儿问我:“姑娘这话可还对谁说过?” “你是第一个!”我赶忙回她。 “这话下次还是莫要对人说了,阿无当年身死战场或多或少与她身怀绝技有关,哪有什么天妒奇才,不过是人心难测嫉妒别人过于卓越......姑娘想必听过怀璧其罪,若这样贸然和别人说你就是当年横空出世便冠绝江湖的徐无,且不管别人信与不信,此言传出定会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想必姑娘不会不知道!若姑娘又......恰巧会些落花剑法,就证实了传言中的第三重枯木逢春确有此事,就算你自己不怕也不为如今的家人考虑吗?” 她近身似是警告道:“倘若你真会落花剑法......不到万不得已,也请姑娘千万不能随便示于人前,今夜我就当没见过你,而我的事更不劳烦姑娘去管,此番话也望姑娘谨记!”这是我离开前拂君对我所说,一连串说的我哑口无言。 我不知她是不相信我还是想保护我才不肯相认。听拂君这番话,对我的死似乎也知道些内幕,我没再抓着她不放,她是我最不愿扯进这场旋涡之人。 回去的路上想了下,觉得今夜太过冲动,死而复生本就不遵循这世间规律,难以接受实属正常,本来打算只是来看一眼拂君,之后再循序渐进告诉她这件事,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现在这样。我本性没这么冲动鲁莽,可我一见到拂君沧桑的样子便忍不住。 拂君说得对,我不能把吴垣怎么样,我如今不是孤身一人,所作所为皆与沈家密切相关,可难道就这么放过吴垣小儿么?杀不了当众打他一顿应该不成问题。 到了沈府刚至院外,便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趴在我的院外墙头,还真是让我捉个现行,这人也是倒霉,正赶上我今夜出去,我悄悄走到他身边一把擒住此人肩头。 “你受何人指派,盯我有何目的?” 这人开始还强力反抗,见挣脱不了后便一言不发,摆出一副从容赴死的姿态来。笑话,我混迹江湖数年可不是去玩儿的,什么硬骨头没见过。 “你不回答便是哑巴,我这里正好有一副方子专治你这种哑巴,只需在你的喉咙里灌满蜜糖,之后倒些蚁虫进去噬咬一番即可。” “毒妇!”他恶狠狠地盯着我。 “原来你会说话只是不愿意说话啊,那需得换一种法子了,不如明日扒光你的衣物把你丢到大街上去,到时候你肯定会很愿意说话,这光溜溜的想必很好看呐。”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不由笑出声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阁下若有本事大可扒了我的衣服去看。”他听后再一次沉默不语,又或许在想实施我这句话的胜算有多大。 “沈小姐莫要再同他开玩笑了。” 我听这声音和语气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哟!熟人啊,今夜我这院中倒挺热闹。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是尉迟家的那位,他今夜脸上无任何遮挡,随意的像是在自家院中闲逛。 “还望沈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手中折扇指了指跪在地上被我拿住的人,摆明要我放了他。 “你说他?”我同样学着他也朝着这人指了下,不同的是我用的脚。 “主子!沈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