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也要有春天（21）

啪！

煮开的牛奶被重重摔在瘦骨嶙峋的小孩身前。

“喝啊！”女人吼道。

“对，对不起，妈妈，我，我不喝了，我——”

“喝！”

小孩浑身发抖，小心翼翼的看着女人的表情，他伸出枯瘦青紫的小手，慢慢摸上透明的玻璃杯。

滚烫的杯子烫的小孩瑟缩一下，可小孩却顾不得疼痛，迅速拿起杯子，“我，我喝，妈，妈妈别生气，都，都是我不对。”

他一点一点努力吞下杯中的牛奶。

“嗤，好喝吧。”女人冷笑着一把握住小孩抖得厉害的手，“老娘对你多好。”

她一抬手，剩下的牛奶不受控制的滑入小孩口中。

“唔！”小孩瞪大眼睛，可握着杯子的手被女人控制住，他不停摇头。

啪！

牛奶喝光，女人松开手，杯子摔落在地上。

女人看着大张着嘴，重重呼吸的小孩，晦气的去洗手，“没用的东西。”

砰！

房门关上。

两日未回的女人再次离开。

——

啪嗒！

齐凡一个哆嗦，杯子从手中脱落。

曦宸一把接住，“不行？”

“没！”

曦宸看向齐凡。

“我，我再试试。”他又一次努力伸向曦宸手中的牛奶杯子。

“等下。”曦宸一把握住齐凡的手腕。

齐凡一个哆嗦，瞳孔惊惧的睁大，“滚！滚开！”

曦宸瞬间松手，“抱歉，我想说我们换个容器试试？”

“啊？啊，好。我，刚刚我……对不起，曦曦，我……”

曦宸笑着揉揉齐凡的脑袋，“喏，咱们看看这个行不行？”

盒装的牛奶上插着吸管。

齐凡愣了一下，看着曦宸的笑容，又看向眼前的盒装牛奶，他点头，“好。”他抓向奶盒，可刚要碰到时，齐凡微微偏离了一点位置，将奶盒与曦宸的手同时握在手中。

齐凡重重的喘息着。

曦宸看着，眼中闪过柔软，“小凡，不怕，没事的，不怕。”

齐凡睫毛抖的厉害，好半会，他的发抖才有所缓和，齐凡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凑近吸管。

香甜醇厚的牛奶进入口中。

“呕哇！”齐凡一点没剩，全吐了出来。又因为他握着曦宸的手，这牛奶就一点没浪费的都吐在了曦宸身上。

“曦曦！”齐凡对牛奶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他现在全是对曦宸可能会怨他，不再要他的恐惧。

曦宸愣愣的看着，突然觉得，这也算是个好结果吧。

她无奈的又伸出手去揉齐凡乱糟糟的脑袋，“好了，没事，我去洗洗。”

等曦宸出来时，本应只洒在她身上的牛奶洒了一地。装牛奶的纸盒皱巴巴的，而纸盒不远处，小桌上的牛奶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

曦宸挑眉，“你做的？”

齐凡揪被子，“我，我……”

“嗯，不错，有进步，已经敢碰牛奶了。”

齐凡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因为生气都干了些什么，齐凡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曦曦，我做到了，嘿嘿嘿。”

曦宸拿起墙角放的扫帚，“嗯嗯，我们小凡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