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犹豫

“公子，你在想什么呀！”

阿宝好奇的声音将宋寻安拽回现实，他收起冷厉的气息，换上一副柔和的笑，缓缓道：“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而已。阿宝，我们一起采蘑菇吧。”

阿宝也不疑有他，甜甜一笑，兴奋地点点头，挥舞着小铲子，将采下的蘑菇递给宋寻安。

月色之下，两人的笑传出去好远。

这边的司北震一行人也在休息。

勤王递给明珠几个水袋，浅笑道：“珠珠，去把水袋灌满吧。”

明珠乖巧地点点头，拿着水袋走向了河边。

看着远去的少女，勤王收起笑容，晦暗不明地看向一旁的司北震。

察觉到凌厉的目光，司北震面色无变，继续翻转着手中的烤鸡，淡淡道：“勤王殿下，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勤王垂眸一笑道：“司小郎君还是那么直白。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也是过来人了，这一路上，你与珠珠之间，我瞧得明白。”

司北震的眸子暗了暗，并没有什么反应，勤王摩挲着手指，目光深沉，“司小郎君的人品我与先皇都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会把珠珠托付给你。若是郎君有意，本王亦可为你们赐婚。”

司北震轻嘲一笑，“勤王殿下还是先考虑考虑要如何保住自己的亲王之位吧。”

勤王的眸子在黑夜中如同鬼魅，“听小郎君这意思，倒是不愿娶珠珠了？”

“明珠不是什么物件，她有自己的想法。况且我想要的东西，不必叫人赏赐，我自会想办法得到。”

“小郎君这话倒是不假。只是如今虽天下局势混乱，但珠珠仍是我大祁公主，若是从前，小郎君明白，你是配不上珠珠的。”

司北震淡淡地将烤鸡翻了个面，眼神甚至没有动一下，“配与不配，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司小郎君别误会，本王没有别的意思，本王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其实想要一个配得上珠珠的身份，也很简单，当前的局势很明了了，谁能助我姚氏重新夺回大祁江山，那他就是我大祁的功臣，如此身份，才算是与先皇爱女绝配。"

“勤王殿下是否忘记了，我父亲之死还不清不楚。”

勤王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我倒以为，司小郎君一路保护着我们，是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恩怨，况且当年之事，也并非没有疑问。”

“我保护明珠，全是因先皇舍命所托，但这不代表我忘记了父亲的事。”

司北震深深地看了一眼勤王，将烤鸡递给了他，伸手提起了另一只还未拔毛剥皮的山鸡，向河边走去。

“司大人，你来啦！”

明珠见司北震过来，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往旁边挪了挪，司北震见状轻轻摇了摇头，靠在了一边等候。

明珠见他手里提着一只山鸡，便知他是担心杀鸡的场景会吓到自己，她自嘲一笑，淡淡道：“没关系的，司大人，我如今双手已经沾上了鲜血，倒也没什么可忌讳的了。”

司北震微微皱起了眉，来到明珠身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发生了什么。”

明珠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她垂着眸子沉吟许久，司北震见状轻声道：“若是不想说，就不说。”

明珠轻轻摇了摇头，眸心微动，朱唇轻启，“那日，孟令泽以孟相的名义将我诓骗到勤德殿，意欲不轨。”

司北震听闻此话瞬间握紧了拳头，全身肌肉绷紧，明珠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常，自顾自道：“当时宫外皆是孟家的人，没有人能够帮我，勤德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很害怕，趁他不备的时候，我拔下发簪，杀死了他。”

那日的血腥与恐惧再次涌上心头，明珠无意识地松开手，水袋掉入湖水中将她吓了一跳，她慌乱地四处看看，似乎又看见了孟令泽那令人作呕的眼睛。

“啊！”

明珠尖叫一声抱住了头，司北震大手一捞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受惊的少女恍然间以为是孟令泽回来了，拼命地捶打着眼前的男人。

司北震拼命摁住怀里不安的少女，不住地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是我，我在，明珠，我在，没事了，没事了。”

怀里的小人逐渐平静下来，由颤抖转为小声的啜泣。

明珠将头埋在司北震怀里，低声哽咽：“司大人，我、我杀人了......好多血，他流了好多血，他死时，眼睛一直看着我......我好怕，好怕......”

司北震心疼地抱紧少女，“别怕，我在，没关系的，明珠，你只是自卫，你做得对，况且你杀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人。”

明珠死死地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再也忍不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