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嗯。”胤禩点点头,吩咐身后的四喜道:“叫人去备热水,再将爷明日穿的朝服拿来。爷今晚在倾云轩宿下了。” 四喜笑着应了声“是”,生怕他家贝勒爷反悔似的,一溜小跑着就出去吩咐了。 贝勒爷留宿,翠竹心中着实替她家庶福晋欢喜,只是想到她家庶福晋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禁不住与贝勒爷同房。 翠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着胆子慌忙道:“贝勒爷,庶福晋刚刚醒来,头还伤着,方才还喊头晕来着,实在不宜侍寝,还请贝勒爷怜惜庶福晋。” 翠竹说这话时,胤禩正往延佳的卧房里走去,来不及换下的朝服盘扣都解了三颗,闻言顿住了脚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道:“你倒是是个忠心的,知道心疼你家庶福晋。” 翠竹不敢抬头,也听不出贝勒爷这话里的喜怒,只又磕了个头,硬着头皮道:“贝勒爷恕罪!” 胤禩没理她,只道:“你心疼你家庶福晋,爷就不心疼自己媳妇儿吗?行了,这儿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说着,转身便迈进了里屋。 翠竹还是担心得很,但她一个奴婢,言尽于此,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苦了她家庶福晋。 四喜刚刚亲自去书房取了自家贝勒爷的朝服和衣物过来,与一脸愁容的翠竹擦肩而过。 四喜唤住了她:“翠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翠竹见到四喜,想着没准他能劝劝贝勒爷,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担心和方才与贝勒爷的对话告诉了四喜。 四喜闻言笑她傻:“好翠竹,你怎的跟庶福晋一样是个实心眼子。说句大不敬的话,你也不想想,咱贝勒爷是什么人,会急色到不顾庶福晋受着伤也要与他同房吗?” 翠竹不解,她听隔壁四贝勒府的姐妹说,主子进了妾室的屋子,就是为做那档子事情。 翠竹红了脸:“那贝勒爷还宿在庶福晋这里……” 四喜不知道该如何跟这小丫头解释,这么多年,他家贝勒爷在哪个福晋房里留宿过? 庶福晋这是头一个! 翠竹傻,想不到这点,他可不傻。 四喜退了翠竹一把,道:“你去歇着吧,这有我呢,放心吧。” …… 胤禩带着一身水汽,进入延佳卧房的时候,便知道这人根本就是醒着的。 倒不是他察觉到床上的人身形有多僵硬,只因他听到延佳在骂他。 【啊啊啊,他为什么要留宿在我这里啊。】 【他疯了吗?竟然连我这一动就晕,连地都下不了的伤残人士都不放过。】 【色狼真没说错他。】 【我不管,我就装睡,不信你对着一具尸体也能硬起来。】 【哼!色狼,大色狼!】 胤禩:“……” 他的庶福晋对他的误解似乎有一点点大,这可如何是好? 只有日久见人心了。 胤禩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将延佳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呀!” 延佳装不下去了,她慌张地推拒着按在腰间的大手:“你别……” “不装了?”胤禩撑着头看她,低声道:“别胡思乱想了,我不对你做什么。” “再不睡,我就让人请陈大夫来给你扎针,再给你灌上一碗安神的苦药。” 延佳:“……” 这人怎么会有老婆的? 还不止一个! 会喜欢这种人,为他争风吃醋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 脑子是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