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四喜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他亲眼见着自家爷对庶福晋是上了心的,正替主子高兴着呢,却突然得知庶福晋曾经对直郡王起过心思。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成禄为了自家爷的面子,没把话说得太直白。 直郡王是谁?是咱们万岁爷的大阿哥,是惠妃娘娘的亲儿子。 说是庶福晋对直郡王起过心思,可人是在惠妃娘娘宫中,就是发生点什么,惠妃娘娘也不会让外人知道啊。 这惠妃娘娘也是,把直郡王不要的人扔给咱们八爷了。 这事儿搁谁谁不膈应。 胤禩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声音沉沉的:“还有吗?” “还有,若庶福晋的心是向着直郡王和延禧宫的,那她如今到了贝勒府……” ……怕不是来替直郡王和惠妃娘娘做眼线的。 成禄看到自家爷的脸色越来越沉,怕是已经动怒了。 向来敦厚老实、唯八爷命是从的成禄福至心灵,鬼使神差的开口,交代了一项他认为最不重要的消息:“庶福晋在惠妃娘娘宫中时,一直循规蹈矩,从未跟直郡王独处过。” 四喜眼见着自己主子的脸色阴转多云,暗骂成禄,一点都不知道轻重缓急,如此重要的事情怎的才说出来,这不纯纯吓人吗? 看把咱们爷吓,不,是气的。 看把咱爷气的,脸都绿了。 胤禩闻言脸色稍霁,只看着不远处树枝上的红梅,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枉自揣测。 四喜踢了成禄一脚:“你倒是接着说啊,惠妃娘娘又是如何发现庶福晋对直郡王有心思的?” “啊?哦!” 成禄接着道:“庶福晋之所以被惠妃娘娘发现,是因为与庶福晋同住的延禧宫掌事姑姑芷昔告发的,她在庶福晋的住处发现了一个绣着“褆”字的荷包,但……” 成禄说着话又顿住了,他偷偷看向自家主子的脸色,嗬!又黑了。 成禄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胆战心惊的看向一旁的四喜,四喜冲他使眼色,用口型告诉他:“接着说。” 成禄有了主心骨,便接着道:“但当时庶福晋矢口否认那荷包是她所有,但是惠妃娘娘提到庶福晋正在大牢里的父亲张碧张大人,庶福晋才承认了。” 成禄终于将话都说完了,低头立于一旁,等着主子发话。 良久,胤禩终于开口,问的却是:“那张碧如何了?” 成禄道:“回爷,张碧在庶福晋入府的前一日便在牢里病死了。” “死了?”胤禩皱眉:“怎么会死了?他的家人呢?” 成禄又道:“据说是热证。张碧的夫人听闻张碧的死讯之后,悲痛欲绝,撞柱而亡了,如今,张家只剩庶福晋一人了。”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才听胤禩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刚进府那日,她就自己跳入池塘寻死。 那如今的张延佳与原来的张延佳是什么关系? 她又为何会来这里? 我又为何能听到她心中所想? 胤禩站在冰天雪地中,对着红梅思索了良久,也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放弃了。 转身,看到成禄还跟木头似的站在那里,让人看见就烦。 “成禄啊,你事情办得好,爷奖励你去西郊看两个月的马,就当给你休假了。” 说完,也不等成禄的反应,抬步就回了书房。 成禄立于原地,缓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贝勒爷,您这哪里是奖励,分明是在罚奴才啊。” 可惜,他家贝勒爷已经走远,丝毫不想理他。 四喜在一旁幸灾乐祸:“该!谁让你说话没个轻重缓急,随意编排庶福晋,爷没把你发配了你就偷着乐去吧。” 成禄觉得自己甚是无辜,还想为自己说两句:“我……” “你什么你!”四喜踢了他一脚:“爷罚你你不服是不是?” 成禄蔫儿了:“不是。” 四喜瞪眼:“不是还说什么,乖乖去喂马吧。爷什么时候气消了,就让你回来了。” “哦。” 成禄蔫头耷拉脑的转身退下了。 * 书房里,延佳正捧着一本三字经昏昏欲睡。 她上幼儿园时就学过三字经,对里边的内容并不陌生。 看着书,按着记忆中的内容,她也背了个个七七八八。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