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起
起袖子。 敖嘉解开纱布,伤口不似之前那般血肉模糊,已开始结痂,她小心翼翼拆开,抹上松月间给的药膏。 药膏抹在手臂上,本应是冰凉的,可陈树律却丝毫没感到一丝冰凉,反而暖暖的,从第一天敖嘉帮他涂抹,他就注意到了。 敖嘉涂抹的时候很认真,害怕弄疼他,所有动作都小心翼翼。 周遭静得落针可闻,陈树律一时分了神,直到一阵呜呜的震动打破寂静。 敖嘉腾出手点开光脑,是敖父的来电。 “嘉嘉,明天收拾收拾,我让司机去机场接你。”敖弘刚忙完,就立马给敖嘉打电话。 敖嘉把这茬给忘了,涂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没敢抬眸。 知道她一定会去,可陈树律还是在心底抱有期望,虽然之前的春节也不怎么愉快,但好歹一家人会在一起吃着名义上的团圆饭。 但这次,却连名义上的团圆饭都没有。 敖嘉有些为难,沉默半晌。 “嘉嘉,你这孩子,怎么又不说话,今晚把东西收拾好,别磨磨蹭蹭的,到了城北机场,我来接你。” “听到没有?” 敖父坐在皮质沙发上,喝茶解乏。 “知道了。”最终,敖嘉憋出一句。 “早点休息。”敖父告诉她几点到机场,叮嘱她注意安全便挂断。 陈树律在她点头的瞬间失了神,一种无边的失落感将他湮没,以至于敖嘉起身跟他道晚安才回过神。 “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最后半句到嘴边又被他咽下去。 敖嘉点点头,将药膏、纱布搁在桌上,这几天他得自己换药了。因为刚才敖父的一通电话,她有些心虚,便加快步伐回去。 全程不敢回头,只是身后的灯光久久还未熄灭。 直到看不见敖嘉身影,陈树律才转身回屋关门,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终于明白刚才的失落感来自哪里。 那是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他抬手搭在额前,枕着孤寂入眠。 翌日。 陈树律早早起床送敖嘉去机场,以感谢这些天她的照顾,两人一路沉默。 进入候机厅后,陈树律再次目送她到登机口检票,排队过程中,敖嘉不小心踩到身后的人,转身道歉,却没曾想陈树律还没离开。 他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厅,形单影只煞是独孤。 霎那间,敖嘉感觉他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兽,眼巴巴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却不能往前一步。 后面的人开始催促,敖嘉不得已跟着队伍往前走。 就在敖嘉转身的瞬间,陈树律也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管家让他去厨房帮忙,毕竟敖先生和小姐都不在家,他们可不愿意伺候一个外人。 陈树律从早忙到晚,闲下来时已是晚上六点,虽然主人不在家,可仪式不能少。饭后,敖家佣人聚集在院子,准备放烟花。 陈树律对这些不感兴趣,独自收拾完碗筷就回到自己房间,之前一直在忙,没空想其他的,现在闲下来反而思绪万千。他坐在凳子上,托着腮透过窗户看向天边一隅,烟花竞相绽放,五色的光照亮房间。 聚会聊多了几条新年快乐的消息,他一一回复,忽然他眼神一亮,立马坐直身子,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是敖嘉的消息。 “阿律,来梧桐道。” 简单的几个字,陈树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不确定地问:“你在梧桐道?” “嗯。” 对方秒回。 陈树律愣怔片刻,抄起床上的外套出门搭车。 寒风吹彻,通过车窗钻进来,陈树律眼底笑意甚浓,整个人都处在喜悦中。 他没有被抛弃。 到目的地之后,他远远看到敖嘉站在护栏里面的空地上,正在朝他招手。 陈树律小跑过去,才发现敖嘉已经在地上摆了一圈的小烟花。 “你怎么回来了?”他没忍住,询问道。 敖嘉并没有抬头,而是蹲下来继续摆弄烟花,“太冷了。” “烟花是我特意挑选的。” 实际上敖弘这次让她过去,是为联姻做准备,但她没说。 “阿律,快过来。”她起身说。 陈树律走过去,因为开心而忽视她回来的理由。 她让陈树律亲手点燃烟花,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