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
,一钻进车内,暖意就扑面而来将他包裹,他关门、扫码,点击支付完成后从窗内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师傅,请停车,我在这里下。” 他急忙说。 “哈?”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确定吗?” “嗯。” 待司机停在路边后,陈树律拉开车门出来,身后的司机怕他反悔一般,一溜烟跑得没影儿。 风很大,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他就站在路边,看敖嘉脸上的表情由失落变为欣喜。 两人相隔不过百米。 不知道谁先迈出的第一步,两人朝对方走近。 风将敖嘉的长发吹得扬起,就像在幻草区那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她身后不再是冲天的火光,而是明亮的霓虹灯光。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走掉。”敖嘉如释重负,弯腰撑着双膝喘气。 她是跑着过来的? “我以为,这只是你的又一恶作剧。” 陈树律说。 先前像是鼓点一般狂跳不停的心脏,此刻恢复到原来的速度。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若不是攥着书包带子的手小幅度颤抖,他将会以为自己也心静如水。 “走吧,我请你吃晚饭。”敖嘉缓过气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自助堂食店。 陈树律点头,跟在她斜后方,听她絮絮叨叨,说自己为了赶时间,到店之后像风一样抄起书包就狂奔。 幸好,在最后一刻赶上了。 不过路程比她想象的要远得多。 进店后,敖嘉先去打菜,陈树律跟在她身后。她原本打算连他的一份打来,可对方还是跟上来了。 结完账之后,敖嘉挑了个靠窗、人少的位置,两人相对而坐。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敖嘉时不时偷瞥对面的陈树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你尝尝,茄子很不错。”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陈树律已经把茄子送到嘴里了。 正在敖嘉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之际,一直默默吃饭的陈树律开口了。 “你,之前生活是什么样的?” 敖嘉咽下嘴里的饭菜,抬眸看向他。 开始回忆原来的世界。 “就是吃饭、上学,没什么特别的。”她唇边露出浅笑,眼底也溢满笑意,“但我有个特别爱我的奶奶,每当村里的小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也会一样不落,买给我。” 敖嘉夹菜放进嘴里,含糊道:“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虽然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可我有奶奶,她不会出门直到年底才回来;她不会因我调皮捣蛋就打骂我;她也从来不会因为我考试成绩差而训斥我。” 她扭头看向窗外的月亮,月光如华,倾洒在树叶上,落到地面,斑驳稀碎。奶奶走的那天,也是满月。 在她的记忆里,最开心的当属夏季傍晚,从地里回来,拿出提前放进水井里的西瓜,饭后搬着小板凳坐在树旁。 奶奶给她讲故事,凉风习习。 每当满月之际,她就会抬起头,拉着奶奶问,“奶奶,嫦娥仙子真住月亮里吗,她一个人,要是养的小兔子哪天走了,怎么办?” 走了,是她最近听到的新词,是死掉的意思。 她听隔壁村的李婶婶说的。 每个人都到一定年纪,都会走的。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害怕。 敖嘉转过脸来,笑容不再明显,“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老家已经没有我留念的。” 她声音有些哽咽。 “再之后,我考研,选了个离家很远的地方。” “但没想到,还没开学呢,就莫名穿到这个世界。” 敖嘉故作轻松耸肩,“阿律,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我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所以……请你不要对我抱有敌意。” 陈树律没说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他隔着饭桌,对视后又移开目光,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饭后,两人步行消食。 途中,陈树律突然问起,她是不是没告诉敖父兼职的事情。 敖嘉走在前面,闻言停下脚步,“确实没有,等爸爸发现再说吧。” “你不怕责备?” 陈树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