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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啊……” 正是正午时分,太阳高高的悬挂在人们的头顶之上,阳光伴随着春日里的和风洒落在地上,显得格外温和,与夏日炎炎的时节全然不同。因是紧邻着沙漠,这里常年黄沙蔓延,本该是生机焕发的城市,却与城外五里之外的景象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城中无论是街道还是屋舍,入眼皆是一片黄,完全见不到一丝的绿意盎然。 这里便是西域的最深处,一个名为于师的地方。 因着常年的战乱,这里早已不似几十年前那般繁华,原本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外乡人在经过战火的侵蚀之后,大多都已经搬离了此处,只剩下祖祖辈辈一直扎根在这里的本地人。 一行人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容易到了要到的地方,却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王昭和雷无桀都已经露出些许疲惫之色,萧瑟干脆罢工不走了,一屁股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在看向无心时,脸上满是无奈,唯有无心,就好似从不曾感觉到累一样,到现在都还精神抖擞的,全然不似赶路赶了许久的人。 萧瑟望了眼一直跟在身后连句话也不说的姑娘,心下一沉,道,“你要来这于师国,要是没钱的话,我萧瑟可以借你,大不了以后加倍奉还就是;若是实在没有钱,武功秘籍拿来充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是不认识路的话,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如果我们都是认路的人,就不会遇到你了。” 他和雷无桀也就罢了,毕竟是男人,这点苦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是王昭不一样。 她虽然也是习武之人,但毕竟自小娇生惯养,这样的旅途她怎么受得了?也就是她自己身体素质好,虽然出身大家族,却从不是个较弱女娘,连习武的苦都能忍,这点苦对她来说自然也不在话下,要是换了别人来,估计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雷无桀也无奈的挠挠头,道,“打架我还可以,认路是真的不行。” 要不是因为不识路,他也不会在大雪天跑到萧瑟的小旅店里,也不会在后面连续走了两个方向也没走到雪月城。 王昭望着他,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从前她虽然也有出门的时候,但从来都是坐马车的,别说外面的这些路了,怕是天启城的路她都还认不全。 无心倒是丝毫不慌,“没关系,我去问问便好。” “没用的。”王昭道,“西域有三十二佛国,每个国家都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就咱们说的中原官话,这里会说的可是少之又少,十个人里面都找不出一个来。” “这……”无心愣了愣,无奈叹道,“这可如何是好?”说话间,却见旁边酒肆中竟坐着一个和尚,无心心中一亮,“我要去大梵音寺,跟着这和尚走不就完了。” “于师国乃佛国,几乎几百步就能看到一个寺庙,跟着和尚走,就能去你的大梵音寺?” 萧瑟虽然嘴上不屑,但依然站起身来。 寻常人家不会说官话,但稍微大些的寺庙里总该有一两个会说官话的和尚,让他们帮忙指一下去大梵音寺的路,倒是的确可行。 “但是这和尚——”王昭看着那醉醺醺的人,不由得有些疑惑,“怎么看着那么不像和尚呢?” “他不是和尚。”萧瑟斩钉截铁地说道。 “怪不得,我说怎么跑来酒肆喝酒了。” 王昭的母亲和三叔母都是信佛之人,因此寺庙里的有些规矩,她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不仅是这盛行苦修的西域,即便是中原各地,和尚也不会被允许喝酒吃肉,有一些地方甚至还有‘三净肉可食’的说法,但是这酒…… 只见那和尚熟练地拿起手边的酒坛,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溢出来的九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他的衣服上,一点都不像常年待在寺庙中的人,把后面的那三个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不仅是个喝酒的和尚,而且还是——海量啊。 身侧街道上虽不繁华,却也说得上热闹二字。萧瑟抱着胸,双眸晦暗不明的看着那人,缓缓道,“这壶酒在我那雪落山庄也能值个二三两银子了。” “二三两银子?那得值多少老糟烧啊?”雷无桀忍不住叹道。 “还真不是个和尚。”王昭蹙了蹙眉,侧目看向身边的无心,只见他在看向那人时,眼神里分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奇怪的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无心和尚,“这个人莫不是……” 昔日背叛叶鼎之的那个至交好友,王人孙。 但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因为无心和尚已经跟了过去,伸手欲去拉住那个喝酒和尚的肩膀。但那和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还没等无心靠近,便拎起酒坛,一个跃身落到街道对面屋舍的房顶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