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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河,你怎么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你就一直不对劲。” 这是王昭第一次唤他的全名。 不是萧瑟,不是楚河哥哥,而是萧楚河。 方才离开时,许是见着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无心便借口打水将雷无桀支开,现在连带着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客栈虽破败,但毕竟四人同行,这里也算不上太过萧条。 只是随着那两人离开,现在偌大的客栈之中,便只剩下王昭这个旁人眼中的娇小姐和看着就不像是会武功的萧瑟。 王昭早就觉得萧瑟不对劲了。 从他们重逢到现在,她便一直觉得他不太对劲,只是先前雷无桀和无心一直都在,萧瑟又在刻意的隐瞒身份,王昭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好挑明了说,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只是那雷无桀也就罢了,他性子单纯,萧瑟自己若是不说,那他也猜不出萧瑟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无心不同,他虽然只有十七岁,可却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以他的聪慧,就算萧瑟自己不说,他又怎么会猜不出来他永安王的身份? 王昭虽是女儿身,但身在王氏,长在宫中,与江湖儿女自是不同。 从前她虽然看着刁蛮任性不讲理,可是自从回到北离之后,她一直都被抚养在帝后膝下。那个时候,她亲眼看见宫里的嫔妃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也有许多人死在了阴谋诡计里。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长大的女娘,又怎么可能是个单纯好骗的?她如今看着萧瑟这幅慵懒的模样,又岂会看不出他有所隐瞒? 她毕竟自小跟着宫中的太医令学习医术,就算萧瑟自己不说,可作为医师,她早就察觉到萧瑟不同以往的气息。 她大概能猜得到,萧瑟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一改往日恣意明媚的样子,变成了如今这幅,她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只是王昭向来不是个爱揭人伤疤的性格,既然萧瑟自己不说,那她也不会多嘴问一句。 因为她知道,只要他想说,就一定会告诉自己。 无论是萧瑟还是萧楚河,哪怕他从云端上跌落下来,也始终都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他并不希望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喜欢的人看到。 只是他有傲骨,王昭也有。 她不怪萧楚河想要为琅琊王翻案。 她怪得只是他的隐瞒,他的不可理喻。 她当然知道那些话并非出自他的真心,他会逼走她,一定有他的原因。可那些曾经伤害过的话,既然说出了口,就已经没有办法收回去了。她不会因为自己的心之所向而将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抛诸脑后。 因为那些事情就算与她无关,可萧楚河毕竟是她的郎婿,她总该有知道一切的权利。 更何况,她的大哥都因为琅琊王的案子不明不白的死在家中,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她又如何能像从前一样,心无芥蒂的面对他? 外头阳光明媚,春光灿烂,偶尔还会传来雀鸟飞过唧唧咋咋的叫声,看着格外的赏心悦目。 雷无桀与无心这时早已走远,徒留王昭与萧瑟二人在这破败的客栈中,让他们面对着曾经最熟悉的人。 “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一定很想要为四年前的事情翻案。当年你来我府上一定要与我退婚,我知道你有你不得已的原因。”王昭立在门口,望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道,“可你是我的郎婿,有些事情,我总该有知道的权利。我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是不会阻拦你的。” 都说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自认并非长情之人,但一旦动了真心,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永安王萧楚河,是宣宁郡主王昭这一辈子唯一一个倾心喜欢过的男子。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琅琊王氏,簪缨不替,世袭不替,乃当世第一士族,凡是出自王氏的女儿,日后必为皇后。 她出身在这样的家族,自小便接受着不亚于帝王之家的教导,自然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便是当年她与萧楚河刚刚定亲之时,她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明德帝为萧楚河选了她,那她自然会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因为她的父母虽然健在,可自从看到他们各自怀念自己的心上人之后,她便不再期盼自己能够遇到三叔父那样一心一意的男子了。 既然是政治联姻,那真情对她而言,便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可直到定亲之后她才发现,萧楚河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是因为圣旨才跟她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