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
迟堇渊沉吟不答,右手从未离开过刀柄,终究没有选择欺骗。 “勘探小队带来了能量核,不够的…我会顶上。” 桑榆后退一步,打量迟堇渊。以往蓝得纯粹而深邃的线圈现在的确如溪流枯竭。 这样啊。 迟堇渊是这里的驻城官,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地联合前后方作战。 桑榆似乎得到了答案,她回答:“我也没有百分百的保证。” 看向自己的手,她能力的产生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语气迟疑,神情诚恳而坚定“我…想碰一下那个门。” 这样一定会被怀疑的吧,桑榆吐槽。 上一个碰门的猛得把门给拉开了,万一自己一顿操作,把门卸下来了该怎么办。 迟堇渊顺势望向她的手:“碰门?” 桑榆略有不自在,她缩了缩手。在没有显示能力之前,她的要求听起来很无礼。 预想的责难没有到来,她听见迟堇渊严厉的提问: “手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伤的?不包扎就敢来污染区,你不要命了?” 桑榆一愣,继而迟疑地望向自己的手。一点小刮伤而已,她都快忘了,没想到被他第一时间发现的是这个。 见她懵懂地不言语,眼睛里的透着不解而轻盈的光泽。 迟堇渊语气似缓和又似诱导,他叉腰无奈: “如果没有理由的话,这件事我不会允许。” 回神的桑榆该是听得懂其中的暗示,她不在意地咧嘴挑衅: “我能感知到某种能量。或许…能让物体发生位移。”和形变。 言尽于此了,桑榆知道他会想得很多的。 …… 显然迟堇渊联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底猛地一沉,深紫色的瞳孔被拉入无尽的黑。 “请你解释清楚。” 迟堇渊将刀锋对准了她的脖颈,平稳缜密,像是一台冰冷的杀人机器严格地记录下死囚的一切: “很遗憾…我是要对我的市民负责的。” 桑榆脖颈微动,却没有退却: “我无法解释。我只是想结束这场侵袭。”这是她想做的事。 时间过了五秒,却格外漫长。 桑榆抿着嘴角,眸子里的是一望无际的平静与坚定。迟堇渊这把刀杀了太多污染,他不太可能用它来伤到还被认定为普通人的自己。 寒锋在她的脖子边打着颤抖,似乎她再稍微动一下就会被锋利的刃边格杀。 死亡的临界感如同深渊的黑手,拖拽着她挺直的身躯。这场对决似乎是她输了。 “如果你…”觉得不行那还是算了。她自己找机会。 下一秒,迟堇渊戏法似的收回长刀。他神色阴云,微微颔首: “跟上。” 桑榆:?! “好。” 桑榆磕磕跘跘地追上迟堇渊。 或许是她的表情实在惊异,也可能迟堇渊本身就是不着调和冷血战神中来回切换。 总而言之,迟堇渊走在前面,突然问她:“怎么?刚刚以为我会怎么做?” 唔… “我还以为您会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样的话?”桑榆尴尬地讪笑。 然后她就得当面展示一下了。 “怎么可能。”迟堇渊郑重地摇头。 “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这件事是第九城在请求你不是吗?” 他拖甩着长刀,瞳孔盯着刀刃,嘴上却有问有答。 这个人—— 跟在后面听清的桑榆不由思索,她发现和这位冷血的驻城官沟通竟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他锐利而张扬,看似不着调地言语却在改变气氛。每一句话都不需要揣测,也更少产生误会。 果然没有赌错。 * 离城门还有十米。迟堇渊转身对桑榆说:“待会就像刚才那样,你去吧。” 走过来的时候,他就下达了命令。守城门的人,都知道桑榆被特许触摸城门,警戒地行注视礼。 迟堇渊一手握刀,一手持枪负责监视。 能成功吗? 桑榆其实没有那么信誓旦旦。越是逼近,桑榆心里也越是没底。 如果像第一次做枪那样搞成四不像怎么办…到时候城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