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
城门开了。屏蔽仪因为迅速暴涨的浓度发出警报。本来褪去的浓雾肉眼可见的遮天蔽地, 欧瑞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迟堇渊的理论是按照同心圆的内外围城市分析的,第九城同期的外城已经消失殆尽,他们也无法没有在内城实践。 即使是开门,他们也不会特意等到浓雾散去。可能只是觉得要坚持久一些,或者坚持不住的已经变成了死城。 哪怕如中央政府,这样的理论…他们也不会拿城市做实验。他们不愿意信,也不敢信。这是一个绵长许久的错误。 当然他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液态滴滴答答的污染凝聚成人形在空中,头大身小“人形”压下 试图“环抱”他。 长期身居高位的带来的迟缓,许久没有亲自面对危险的顿感。导致尽管身边的士兵扫射着拉了他一把,他也躲不开。 利落的冷刃带着熟悉的杀气从左至右划开一道裂痕,液体从人形态的颈部喷射。 污染立刻破裂成泛着彩色的水,散落一地。就此失去生命。 落在地上的两瘫液体还在凝聚,喘息着发出及其扭曲的言论: “屏蔽…大半已毁……你们将会与我们永存。” 高邦军靴一脚踩碎了头部液体, “说什么笑呢,屏蔽没事,你们也该回阴沟里好好呆着。” 嘲笑声带着血气,蓝色的流光从迟堇渊眼里一闪而过。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双臂都缠上绷带。头发被烤得微卷,背上作战服破损,白色的纱布包裹着还在渗血。 一刀结果了异性污染。 他回头对记录员说:“第016号新型污染,可以拟人态,恢复原型后不能立刻化形。弱点:人类脖颈。” 对上吓得满脸空白的欧瑞,他挑眉: “欧检查,看到我很惊讶吗?” “没没…”意识到污染继续之后欧瑞疯狂摆手。 “那就好”他一面上膛手中配枪,一面冲着欧瑞露出残忍的微笑: “林克,派人把他送下去。”话语严肃,不带任何情绪。 明明已经消退的白雾再次蔓延了,雾里也不知道多出了多少污染。 桑榆还陷入在城门一开浓雾席卷的疑惑中。 可是一直守住城门的迟堇渊也许是知道原因的,他还在远远布置着什么。 接下来…把门关了,雾气就会散去了吧? 那自己也该走了。 桑榆见势不妙拢了拢身上的假防护服,猫着身子,偷偷溜走了。 城门被破开,迟堇渊没有对守军多说什么。有条不紊地吩咐城内城外重新分布作战。 城门口只剩下一队时,他近乎沉默地吩咐所有人尝试关闭城门。近二十位异者合起发力,城门丝毫未动。 迟堇渊哑然,但他显然猜到了这样的状况。 他立于城门口,四指死死扣住拉门环。 第一次发现城门无法合上,是他将将赶到第九城。 那一次的污染在他来后还持续了四天,四天之后他才能合上城门,浓雾终于消去,污染也逐渐退散。 那之后的侵袭他从未开启城门。第九城的最长污染时间也缩短到了48小时,甚至在他发现如果能迅速杀死第一二批次侵袭时间会继续缩短后,第九城主打速战速决。 那么这一次呢, 迟堇渊用力握住城门的手带着上臂渗出血液。城门开合的角度与当年分毫无差。 这一次 ,城门需要多久才能合上? 第四批侵袭配合着翶的第二次袭击刚刚过去。浓雾就再次席卷。第二次守城变得艰难。雾来得迅速,也毫无逻辑。 经历了两次高强度的进攻和防守。哪怕是异者,也难以承受这样的压力。 刚刚的爆炸声是人形污染造引爆某个仪器造成的。 他守在门口,顺手狙击掉浓雾中前行的污染,突然发问: “那个女生…桑榆?去哪里了?” “刚刚还在城门口,好像见您回来就离开了。需要我带人找她吗?” 迟堇渊扫视人群,负责守城门的一队如今和他一起杀死企图进入城内的污染。 微弱的蓝光在不断减退,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尽。迟堇渊摇摇头: “不必了。如果有队伍发现后通知地点就行。” * 桑榆缩在角落里躺平,她不需要焦虑是否被发现,也不需要担心是否被污染,找个睡得安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