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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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格林德沃轻声说，“我现在相信，我也要有自己的盟友了。保管好你的花吧。”

他离开了会面的房间，这段回忆却在汤姆的脑海中不断闪回。那只眼睛，预知的眼睛……格林德沃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我不在乎这群人到底想投靠谁。”眼前的阿尔法德喃喃道，“但我现在只是想了想那场雾，就怕得全身发抖。我很担心Lily，也担心我爸妈，我怕他们就像雾一样消失不见了……”

他确实在发抖，但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索然地嚼着培根。

汤姆不太走心地安慰了他一句：“第四调查队今天就出发了，邓布利多教授一定能解决这件事。”

事实上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句话。

阿尔法德抓了抓头发，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恐慌：“万一连邓布利多都解决不了呢？万一连他都回不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汤姆终于吃光了盘子里的培根，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冷静地说：“所以，我们也要一起去。”

阿尔法德左右扫了几眼，确认没有人听到汤姆的话，压低了嗓音说：“……你疯了吗？那可是雾区！”

“那里已经没有雾了。”汤姆尖刻地说，“那只是个‘巫师禁区’。我已经受够了坐在这个城堡里，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一群好运不在伦敦的庸人决定我的未来，好像我是个随便谁都能摆弄的木偶似的。我必须得弄明白这件事，而且……”

而且厄莫瑞斯·勒梅就在雾区里，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但阿尔法德从他压抑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一点。

汤姆·里德尔只有在谈及厄莫瑞斯·勒梅时才会露出这种兼具烦躁与不安的神情。

叉子“咣当”一声掉进了盘子里，阿尔法德的手又在发抖了，他咬住了嘴唇，拼命地呼吸，终于从海潮般的惊骇中挣扎而出。

“我不敢相信……”汤姆听到阿尔法德的声音也在打颤，“邓布利多知道这事吗？”

“如果你要我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那你要对我发誓不会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汤姆平静地说。

阿尔法德咬了咬牙：“我们去找个不被监听的地方。”

他能感觉到，面前的汤姆·里德尔看起来冷静，实际已经下定了疯狂的决心。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也做不到放任朋友陷于疯狂中，只能先答应下来，让汤姆把心里的想法讲出口。

“我知道一个地方。”汤姆干脆地说。

我一点也不擅长做这种事。阿尔法德苍白着脸，绝望地想。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这时候一般都是Lily……梅林啊，就是因为Lily不在这里，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多么怀念他那些不合时宜的、刻薄又邪恶的俏皮话啊……

他们避过了今天轮值的斯拉格霍恩，汤姆没忘记带上自己的书，一起前往了有求必应屋。

假如这是在正常学校生活，阿尔法德一定会对这个屋子惊喜异常。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阻止汤姆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什么都顾不上了。

“牢不可破的誓言——”汤姆抽出了魔杖，他黑色的眼睛里充斥着狂热，“见证人不一定要是现实存在的人，还可以是更玄奥的因果，或是更崇高的力量。这件事曾经在我身上发生过……是更古老的仪式。阿尔法德·布莱克，我们找不到第三个人见证了，所以我们就请女神见证吧。”

厄莫瑞斯·勒梅对我发过誓。他又想起了那枚银色的戒指。

阿尔法德和汤姆交握了手。他颤抖的手被汤姆有力地握住了。

“以女神的名义，你是否愿意保守我向你透露的所有秘密，阿尔法德·布莱克？”汤姆·里德尔的声音格外洪亮。

他完全疯了。阿尔法德忽然冷静了下来。难道我又比他好到哪儿去吗？在雾里失踪的难道不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吗？

“我会的。”他听见自己清晰地回答。

一道鲜红的锁链缠绕在了他们的手上，像是一根滚烫的荆棘，霎时又消隐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