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我要跪着认错吗?
等待开门的这段期间里,杜晚风故作洒脱:“要是里面没人的话,那这次就算了,反正我三楼我上了,四舍五入大冒险了。”
似乎是为了打脸他,他话音刚刚落下,门便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一张生面孔,杜晚风没在圈子里见过这人,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他笑道:“我们是楼下的,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抽到了我,需要和你们当中的某个人对视半个小时。可以让我进去一下吗?”
杜家小公子的名号无往不利,几乎没有失效的时候,更何况杜晚风长相讨喜,并不招致人反感。
“好,先等下,我去问问。”
开门的人啪一下又关上了门。
不多时,门又打开了,。
“进来吧。”
“哦……谢谢。”杜晚风微微点头,跟在身后进了门。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只有透过没有拉得紧闭的窗帘里偶或进来的一抹光,照亮一隅。
云灯的视力在黑暗中没有那么好,他只看清楚桌球台那里似乎有个人影。
这种事情不算什么秘密,似乎有视线淡淡地瞥了过来。
杜晚风沉声道:“怎么不开灯呢?”
“灯打开。”
站在桌球前的人不咸不淡地发出了命令。
下一刻,云灯的血液冷凝了,垂下的手指有些紧张地蜷了蜷,手心沁出来薄薄的汗。
这道声音格外有辨识度,价值千金,足以令无数人为之疯狂。冰冷、却又有一种腻腻的甜蜜感……就好像是色彩斑斓的毒蛇。
不。
云灯打定了注意先晾着宋北砚,对于这种性格偏执、乖戾的人来说,软硬皆施反而是最好的手段。他早就想好了应该在什么样的时机再相见会好,可是无论是何情形,但都不应该是眼下。
头顶华美昂贵的吊灯将月华般的光芒照亮一切,也清晰地照亮了所有人的神情。
的确是桌球。
少年这次染了奶奶灰的发色,手持着细长的球杆,耷着的细长眼睛瞧着有几分漫不经心。他微微俯着身子,蓄势待发的进攻姿势。
杜晚风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身旁人的手:“要是和宋北砚深情对视,我真的做不到,要不算了?”
宋北砚也是圈子里的异类,只不过和云灯那种乖巧不同,他是出了名的离经叛道。生母是目睹着丈夫和几个女人乱来,气得疾病发作去世的。再加上爷爷的溺宠,性格便有些走偏。
比较出名的就是,在亲爹和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往卧室里放了好几条去了毒牙的剧毒蛇,把两个人都吓得半死。还有就是在学校,差点没把□□女生的某二代打得终身残疾。然后他退学了,再过一段日子则是直接出道了。
过往不咎,宋北砚这人,睚眦必报,心眼很小,可家世好,又是宋家明面上唯一承认的孩子,久而久之,被人视为瘟疫。
“真心话?大冒
险?”
冷腻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清晰。却让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嘭!
小球四散,精准滚落。
宋北砚不加掩饰地视线落在了云灯身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看着云灯。
“就是对视半分钟,不过……这里居然是小宋公子的话,那就、那就打扰了。”杜晚风没法没天惯了,一时间碰到宋北砚也得称上一句小巫见大巫。
“我没说让你走。”
宋北砚舔了下唇,不知什么时候从桌球台前走了过来。
分明是对杜晚风说的话,直直的眼神压根没有从云灯身上移开:“大冒险吗?正巧我现在没什么事,那就一起玩好了。”
少年人长身玉立,分外分明的美艳面容,只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不、不了吧。”
云灯就在身边,杜晚风不好露怯,他磕磕巴巴地拒绝了宋北砚的要求,正了正脸色:“我们这就走了,多有叨扰,真实不好意思。”
“我什么时候是在征询你的意见了?”宋北砚旁观者一样看完了杜晚风的动作外,慢慢悠悠地开口。
是。
那句话是陈述句语气,压根不是在问可不可以一起。
说完,他歪着头,不加掩饰地露出天真的笑意,看着云灯:“可以吗哥哥?”
浑水摸鱼实在是不行了。
云灯轻轻颔首,道:“可以的。”
几个人都忌惮宋北砚,因此都走在前面。
宋北砚跟在云灯身边,犹如摆脱不了的黑影,噙着笑的气音带着轻佻:“刚刚一开门,就算不开灯,我也知道是哥哥来了。”
他握住了凝脂白玉般的手,手心带着濡湿。
“因为哥哥太香了,还没有进来味道就飘向我这里,所以我才会答应放他们几个进来了。”
“见到我很紧张吗?怎么手心在出汗?”
身侧人絮絮不休,完全不像面对他人时的冷淡,攥着手腕的力道也没有放轻。
他漆黑郁郁的眼睛像是没有光的子夜,一下又一下地碰撞着云灯的心脏。
那种类似于兽类的目光,可怜兮兮又自有一股疯狂,被这样的视线看着,好像秋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