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眉眼耸拉几分，他都懒得和今日举止怪异的程显扬再多说一句，他恹恹地摆了摆手道：“程小少爷，你平时和女生说起话来，我插都插不进去嘴，今天你估计是被徐子州那家伙下蛊了吧，连话都不会说。”

程显扬没有回答，刚刚未说出的抱歉此时就像石头一样压在他心里，他穿过夏日阳光的光影想上楼追寻那抹身影，再寻找时发现她早就走远了。

后来，学校流言纷纷，纵使程显扬捂住耳朵，可他也忍不住心里的酸痛。

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待在班级，便一个人趁着放学后没人，去了教学楼边上最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

男子汉大丈夫也有忍不住落泪的时候，他不顾地上的泥污，直接靠着墙坐下，双手掩住流泪的脸颊，想哭也不敢放出声音。

“同学，给你。”

一道清脆温和的声线钻进耳朵里，他缓缓抬头，透过含泪朦胧的视线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印花带香的手帕纸。

视线沿着纸巾往上，是她藕白的小臂，蓝白色的校服，还有那张闪着微光的眼睛，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后，为她镀上一层明媚的光芒。

是那天他不小心碰到的那个女孩。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屑知道。

女孩瞪着圆溜溜的杏眸，眨巴眨巴示意他接过纸巾擦擦脸上的狼狈。

他愣神凝视着她，眼窝深邃，带着疑惑和不解，额角渗出的细汗粘住了凌乱垂下的刘海，流畅凌厉的下颌角微微抬起，眼神最终落在她手心里的那张纸巾上顿住。

少年嘶哑的声音开口道：“不需要，谢谢。”

话音遗留在记忆深处，脑海中的画面碎裂，宛如落幕的影像，最终变成灰茫茫的一片。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似乎恢复了意识，指尖微微动弹，在棉布的床单上来回摸索，想抓住什么。

“你醒了！”

坐在床边的人激动的声音飘远，无人注意他眼角滴落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