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云
生气。 "你们也好好保重,战场上的事我不懂,你们切记当心。" 长洲终于说话,冯士临心里又高兴起来,听着她这一句简单的交待仿佛听了千言万语。只叹离别太突然,时间不允许他们多说几句。 徐棠观走过来,把枪立在长洲身边,又像往常一般和她开玩笑,"这回我的武器确实比你还高了。" "是。"长洲像小时候那样仰头看着她笑,"姐姐这回一定会比太阳还高!" 仿佛回到了在庄子里的那一年,只是几位当事人的心性都已经大变。 给几个人留下的告别时间并不多,话也没说几句,长洲就只能看见众人在马上的背影。 冯士临在最后,频频回头看长洲,向她招手微笑着。打仗没有简单的,又加上不仅要和外人打,还要防止内部侵害,再怎么天赋宜宾的大将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回来。 风大了,秋天将至。 枯树终会有春日,故人难回那年秋。 进了宫,并没人难为自己。长洲三人住在一个殿里,虽外面有人把守,里面却全是自己的人。 长洲不敢停药,怕被两人查出端倪,还让荻花给自己偷偷熬煮汤药。殿很大,另有一处竹林十分隐秘,长洲三人经常坐在里面聊天。 长洲捡起一截竹枝,重新练起徐棠观教自己的武功,不求攻只求守。高峦若跟了徐守正几十年学过好几招,在一旁指点她。长洲体力多少跟不上,又重新拿起弓箭练准力。 高峦若和宫人要了蔬菜种子,三人仿佛过上了负薪采橡栗的生活。秋日种下的瓜果会开花结果吗?当然不会,时间不对,已经过季了。 长洲日复一日练着,谭揽月有时画画,有时弹琴,高峦若总是慈爱的看着两人。长洲每次看见两人倚靠在修长的竹上,衣裙随风舞动时心里都想自己能再多看一天。 三人绝口不提战场的事,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过了一个秋冬。但不提不代表不会发生,外敌不乱内敌乱,高碣反了。 春三月,冰雪消融,草木萌动嫩芽新生。高碣陆续抓走了官家子弟,要挟其父母投诚。长洲三人在宫里恰好躲过一劫,皇上派人给附近亲王与将领送信,多次被劫杀。 城里人心惶惶,家眷被劫持的人迫不得已归顺高碣。皇帝勃然大怒,好在高碣只抓人又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曾对宫里动手。 只道给一月时间,让皇帝写下传位诏书,并送出太子即可放宫里人一条活路。若不听,时间到了后便要攻入。 城里徐天白留了人,在高碣动手时没两天就已收到消息。但战事紧急,高碣给出的时间尚早,几人还未返程。在他们稳定这边的事后又快马加鞭带人回城,此时离高碣给出的时间还有十天,回城只需三天,以为一切都来得及。 不料高碣没耐心,提前动了手,所以他们赶到的时候依旧晚了。 高碣开始攻围墙,宫里留着一堆文臣,其中就有徐敛之。宫妃皇帝与大臣们不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站在一个殿里,长洲依旧坐在轮椅上听着周围众人的恐慌声,又看着这屋内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心想这一日终于来了。 皇帝怒斥着众臣,"竟无一人敢带剩下的人出去决一死战吗?朕要你们有何用!" 并没有人敢上前,因为大家都不懂。这种危难关头,没人敢站出来就只能等着别人来推。 有一个长洲不认识的人指着徐敛之道:"陛下,该让徐大人去,他再怎么不会也是武将家族,总比咱们好上许多!" 长洲并不惊讶会有人这么说,相反没人说才不正常。能把人推出去替自己死,为什么要自己去。 有人提议,其余人也纷纷附和,觉得徐敛之再合适不过。群臣都跪下求徐敛之,殿内重新陷入沉默。皇帝借坡下驴,点了徐敛之与剩下守卫,命他们出去抗击。 徐敛之不去不行,正要答应。长洲抢先一步开口,"陛下,臣女愿意替兄长前去。" 群臣听见声音抬头,是个女子,都大呼不可。那个提出建议的人指着长洲对天哀嚎,"你不仅是女子,还是个残废,你用什么来代替?" 长洲不说话,沉默的站起来。在众人的惊讶中举起自己的弓箭随意拉开,那人的官帽被射飞,一击命中。 "这位大人,你既想要推出去一人送死,我又有何不可?"长洲十分鄙夷的看着他道:"兄长既不懂弓箭,也不懂刀剑。我也是徐家人,我去可以为你们拖延更多时间。我兄长去只是送死而已,我才是这个殿里最合适的徐家人。" 徐敛之上前想要阻止她,长洲弓箭重新对准那人,"这位大人,我不知你名姓,你最好牢牢抓住我兄长。若他离开你半步,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