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柳盎爱吃包子、她总想一天三顿都有包子，她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能见到她，有时候一天能见两回，我想如果我们家晚上也卖包子的话还能再见一次。

那个时候啊，我总是能在各种奇怪的时间卖给她包子，后来才知道那时她还没有开始工作。有时候她要的馅儿没了，她也不着急，就往旁边墙上一靠看着我包包子，慢悠悠地等着。有时候她随意地说着话我应一两句。这样时间长了我们像是熟悉了彼此的存在。

那年开春的时候，雪还没有化，下午她靠在墙边叹气，我轻笑着问她：“怎么了？”她说：“我要上班儿了啊，高中的时候说坚决不当老师，现在好了最后还是成了一个教书匠。”“要开学了啊。”“嗯，这个学校算是开学晚的，比我当年晚多了一周多呢。不过也没事儿，我课少，还算比较自由。”那天柳盎一下带走了三十个包子，其中有十个酱肉。

等下一次再见到柳盎的时候，雪已经化了大半，我才想起来，啊是好久没见她来买包子了。她这次只要了三个，又是中午她就慢悠悠地咬着，等吃完了才说：早起热早餐好累。我当时微微笑着，果然她是不喜欢早起的。隔了那么久等柳盎再靠在那儿看我包包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喜欢这样，她沉默或是言语对我而言都是从未有过的陪伴。

穆馅儿：“我从小到大很少吃到妈妈做的早餐，而且每次都是我叫妈妈起床。”

穆乐：“柳盎一点儿都不喜欢早起，自从有了你之后她不得不每天早起很多，还要送你上学，你妈妈很辛苦的。”

柳仙儿：“其实如果只是送我和哥哥去上学的话，工作量也没有很大。”

穆乐：“嗯，但如果早起这件事本身并不是柳盎想要的，那只会让她更疲惫，而且你妈妈很喜欢吃我做的早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