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我真单纯,居然还对小张哥抱有一丝信任。 木安说完,我陷入沉默。 有点生气,又不知道要气满口假话的小张哥,还是愚蠢到次次都上当的自己,感觉我没脑子活该受骗,但不想承认。 我握着锅把手,仰天长啸,硬生生把胸口要爆发的尖锐爆鸣压回肚子。 妈的,真的好气,怎么会有这种人。 气的想哭。 我欲哭无泪,站原地无能狂怒半晌,选择接受现实,转头看着木安,怒道:“直呼长姐大名,没礼貌!叫姐姐!” 没错,我在强行撒泼。 木安果然露出一副看透我的神色,完全不搭理我。 胖子抱着两个青铜香炉回来,胳肢窝里还夹着三个酒杯,收获颇丰,凑巧听到两句,放下满身的明器就问:“每次你就暗搓搓缩在旁边打别人的脸,完事再出来装个大的,也就我们都宠孩子,不稀得跟你理论,你丫有什么高见,现在就当屁一样全都放出来。” 胖式措辞永远是如此的雅俗共赏,木安脸色微黑,但也没跟他多打嘴炮,因为我跟刘丧整一左一右充满期待地瞅着他。 “我更倾向于乐乐和吴邪的想法各拆一半,白民国是两个家族联姻后逃避家族的产物,白民国前身是一支被张家派遣出来的队伍,不知为何跟肃慎国的林家人产生交集,但张家既然有山海不可见的谚语,而且张家的家族史上也没有关于姻亲的记载,说明林家和张家虽然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却不能进行通婚,其实很这好理解,两种血统结合的结果你们都见过了,乐乐的祖先林显意,他对于两家而言都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行事荒唐,不受控制,而他不仅能够完全脱离张家和林家的监控,还没有受到来自两方的任何惩罚,成功继任族长,最终平安终老,好在林显意还算光明磊落,没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汪家在当时也没有诞生,不然现在我们几个没准还在排队等投胎。” “你不也开局一张嘴,过程全靠编。”胖子要帮天真找场子。 木安全然不气,情绪稳定的宛如水豚,反而还扬起一道笃定的笑:“要不要赌一赌,我和吴邪谁的猜想更接近真相?” 胖子撩起袖子:“叫你小屁孩还真把屁股撅上了,赌就赌,彩头是什么?” “赌一年的家务活,谁输谁全包,谁都不准帮忙。” 天真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道:“你俩玩的有点大了,要扫地拖地喂鸡喂鸭做饭洗碗收咸菜洗衣服——” “你行了!” 胖子毅然打断天真,一挺胸脯:“不就干一年的活儿吗,多大点事,我不赌!” 然后胖子拍了拍屁股,拽过自己的背包抖出一半装备,开始往里塞青铜器,硬是没抬头。 天真笑不活地嘲笑胖子,瞎子翻个白眼:“你乐什么,他不敢赌证明你没谱。” 笑容马上从天真脸上转移到瞎子脸上。 “妹儿,别干站着,你往你包里装点装备。” 胖子选的青铜器个头都不大,但他背着炊具生火燃料,背包鼓鼓囊囊的,我背的是一部分干粮,已经被吃掉不少,还能塞点。 我想胖子一路清汤寡水的,再不让他摸点明器他要抑郁,再说这是我和小哥家的祖坟,几个破罐子我这个子孙就权当见面礼送了。 想着我就蹲下去,拉开背包的拉链,我拉的太急,一本塞在最上面的笔记本就掉了出来,正巧撞上石头,撞飞出去,接着又磕巴两下,才啪的摊开落在地面。 我揉着老腰过去捡起来,看见巴掌大的页面上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藏文,前后翻两页,才想起来是我跟黑瞎子他们一起躲避虫灾时,在修罗道里从墙上刻的经文上抄下来,预备汇合后拿去问小哥的,后来见面我光顾着傻乐,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抛下叽叽歪歪的胖子,我拿着笔记本跑去找小哥,他正在看墙上的陪葬品,见我来就直起身来,用目光发出询问。 “小哥,你看看这俩字是什么意思?” 他把头凑过来,在山里一扎好几天,他的头发有些长,软软的搭在耳边,散发着亮黑的光泽,仿佛一团黑漆漆的猫团子,触手柔软,我忍不住上手开搓。 小哥被我搓的炸毛,也不在意,看一会儿,对我道:“直接翻译成汉语是辛饶,是多义词,辛饶是佛教创始人的名字,在古老的藏地,也是一支专门从事丧葬祭祀的氏族名称。” “所以要联系上下文才能明白具体含义?” 小哥对我颔首,我叹口气:“早知道我就全抄了。” “我对藏文经书了解不多。” 我搓着小哥一脑袋毛,胖子喊我都要把嗓子喊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