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事实证明人倒霉是有限度的,我们安安稳稳吃完一餐早饭,胖子面汤喝的底朝天,飘香没有十里也有八里,最后什么都没招来。 我们进入酒足饭饱的贤者时间,瘫在地上,仰面看着蓝天白云思考人生,小哥体贴的向我伸出一条手臂,示意我枕,因为后脑勺上有伤,我只能侧枕着小哥的手,他眼睛映出湛蓝的天色,纯净的像宝石,胖子的呼噜声不出意外在两分钟后响起,还有千军万马又怂又困的呼吸声,听着他俩都渐渐的睡死过去,小哥就望着我:“休息一会。” 我弯起眼眸,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其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虎牙,是单纯有俩牙不服气,非要向下多长一小截,平时不特意咧嘴就不会冒出来,我轻声道:“我们可以聊聊天,等他们醒来,然后一起睡。” 小哥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盯着我片刻,转回头又看向天空,晨阳温柔的覆盖在他面颊之上,似是细腻的金磷轻轻洒下,在他脸侧点缀出明媚的光泽,风吹来草木的馨香,以往他冷峻的面容都被温化。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清晨的阳光下,如同迎光走来的凡世少年,渊清玉絜,锋利的线条隐入光影中,暖阳催化成寒冬后迟迟来临的第一缕春光,绽放在他的眉梢眼角,他清谧,却又如此美好。 仿佛一缕山涧青色的烟雾,我放轻呼吸,不忍吹去,看的魂魄几乎要被融化在风里,声音轻飘:“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 “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斜里突然刺出一道朗朗男声,朝气蓬勃,横贯在空阔的大地上:“李世民写的《大唐三藏圣教序》,你还真是会活学活用,不过你在钓凯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下落不明的友友们。” 胖子的鼾声如雷,天真包着一头纱布,又怒又气又戏味的出现在视线尽头,刚刚跟我一唱一和的正是他,在他身后是磕出姨父笑的刘丧,头上的包肿成原来两倍大,下巴上还有一片新乌青,左小张哥右黑瞎子,俩人都生龙活虎的,而在他们背影最长的位置,站着我一脸无语的亲弟弟,手上洒着云南白药,没大伤,但是狗粮可能吃的郁闷。 有多年社死经验的我浑不在意地站起来,笑堆的溢出脸盘子:“什么话,当然有想,要不是胖哥和千军万马在睡觉,我现在肯定在寻亲的路上,你们怎么发现我们的?是感受到我穿越空间的思念,还是与我心心相印?” “她好贫。”天真回头看向木安:“你亲姐姐。”木安立马否认:“我从今以后取单名,不跟她姓,别问,问就是丢不起这人。” 我死皮赖脸地走过去要勾天真肩膀,被他翻着白眼躲开:“万一傻气人传人。我已经被瞎子贬的一无是处,不能连智商都失去。” 黑瞎子十分故意地赞同,迎风点燃一根烟,散漫中的戏谑意味尤其明显:“合理避险,徒弟你长进了,我非常欣慰。” “你们还能不能友好的沟通?”我跺跺脚,终于忍不住骂道:“非得轮流臊我两句,我是不会当场哭出来的,你们师徒趁早死心!” “我知道,你脸皮可厚。” 天真笑着拿俩眼珠子看我,没继续调侃,而是走到胖子身旁一屁股坐下,他们剩余的人就各自刨地方坐,刘丧贴着小哥,近乎要老泪纵横:“远离吴邪,一生平安。以后我要写出来,贴自己脑门上。” “去你妈的。”天真不知遭受过多少刘丧的碎碎念,显然憋屈已久,张口就骂:“是你自己跟不上我们,老子救你还救出一只白眼狼王来,你看看我头上的伤,三分之二都跟你有关系,还有三分之一就是你的锅!铁锅!” “你他妈坑傻小子呢!我怎么出的事,是不是死胖子给我甩出去的!我还没跟你们计较,你跟我玩先下嘴为强。”刘丧一点都不怂,顶着老大的包叉腰回怼天真:“要不要我跟你翻翻旧账。我被猴子砸,本来没多大事,甩脱猴子跑就完事,是谁他妈给猴子背上跑出两里地都没下的来,还一直喊救命。”他冷声呵呵,音量一下高的能飘上天:“你不认得,我可记得清楚,他姓吴,名十级智障!” 我脖子就在他俩言语间不停转动,天真一下气急,大声道:“是,我是给猴儿背出两里地!我认!你呢?你给猴儿甩成天津□□花的时候你没喊救命,我们追着你和猴儿,你硬气,你清高,给人当手绢丢不吱声。”天真骂着骂着,还唱起歌来:“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猴子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原来是个大傻叉,原来是个大傻叉。” “好不好听?”天真冷笑道:“我以后天天唱,你头七我都让唢呐队吹给你出丧!” 他们俩语言输出的真是酣畅淋漓,谁都没给谁留裤子,我一时无言,看着黑瞎子:“你们队伍的内部矛盾都严重成这样了?” 黑瞎子无奈地笑:“他们俩消停不到两分钟,我让他俩不行就干一架,谁输谁背锅,都不肯,非要吵,叽叽哇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