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作为的舅舅

谢靖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并未上前。

是苏航的养父母，双双跪地，苦苦哀求那些人放过这孩子。

“我儿子没有觉醒，他这辈子都是个普通人。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做到。”

最后，养父母跟觉醒者工会签订了保密协议，附加条件是他们夫妻俩要无条件为觉醒者工会卖命。

对，是卖命。

站在远处的谢靖眼神明明灭灭看不出情绪，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时间一转就到了养父母去世的那天，苏航被吴家蒙骗，将苏小雨交给他们带走。

一年后苏小雨惨死，苏航则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凄苦日子。

谢靖出现过几次，偷偷给他放了些食物，很少，但保证他不会饿死。

兽潮来的时候，苏航死在人群的踩踏中，圆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谢靖，死不瞑目。

谢靖被那眼神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怎么回事？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脑海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杀了他，他是个怪物。”

谢靖猛地打了个哆嗦，“不，我已经杀过他一次了，不能！”

这句话是谢靖拼尽全力吼出来的，他明明知道那只是个梦，可那个梦境太真实了，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但是，自从养父母去世，苏航就变得强大又陌生。

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小男孩。

他一直以为，经历了那样的事，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

虽然看到苏航利落地杀人他怀疑过，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似乎处处都透着古怪，“现在的苏航还是我侄子吗？”

谢靖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那他是谁？是敌是友？

这个时候，楚云和苏小雨也都惊醒过来，神情都很复杂。

苏小雨第一个回过神，“我梦到，我死了，哥哥也死了。”

谢靖立刻反应过来他们似乎做了同样的梦，“小雨？”

苏小雨一脸困惑，如果现在的苏航不是她哥哥，那他是谁？

他对自己的好是真的，苏小雨就是再任性，好坏还是分得出来。

苏小雨跟谢靖对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再说话。

楚云神情古怪，似乎在纠结什么，一张脸都皱成了团。

只有韩腾飞这个没心没肺的，到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好像天塌下来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到了做选择的时候，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此刻的苏航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意识是清醒的，通天塔里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

包括几个人的梦境，他都看得到。

这是什么原理他搞不清楚，但好像并不是坏事。

如果这些人真的生出恶念，想要杀他。

那么，他也不会手软。只要心念一动，识海里的人就会立刻灰飞烟灭。

只是，他不太想发生那样的事。

毕竟，当初送他们进去的初衷是希望能够净化他们的灵魂，而不是斩草除根。

只是，通天塔的净化功能对除了他以外的人无效，这让他始料未及。

原本准备接受净化的人，不但没有得到净化，反而心里的恶念还被无限放大了。

苏航一时间也没办法判断这是好是坏。

当下，他都自身难保，实在也没有余力帮别人做决定，只能静观其变。

苏小雨第一个动了，她慢慢站起身，眼神逐渐坚定，显然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只见她缓缓闭上眼睛，大喊一声：“哥哥！”

人就在原地消失了。

刚刚睡醒的韩腾飞揉揉眼睛一脸懵逼，“小雨去哪了？”

“她应该是出去了。”

谢靖淡淡地说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纠结。

“出去了？”韩腾飞蹭地站起来，“她是怎么出去的？我也要出去。”

随即，韩腾飞的身影也消失了。

谢靖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拿不定主意。

他甚至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楚云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有弃暗投明的一天。”

随即，阴鸷的脸看着都和善了几分，笑起来眼底竟然有了善意。

楚云也消失了，通天塔里只剩下谢靖一个人。

他不是做不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