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
“魔域的人跟着我来到淮阳之后突然失去了踪影,我好奇原因所以过来看看。” 裴苍炎斜靠在墙边,看着少女的身影在人群中忙碌,趁着她经过身边的时候拉住她的手,危险地眯起眼:“你在听吗?” 聂桑枝小鸡啄米点头:“嗯嗯在听。” 转身匆匆离开。 “你这伤口深,虽然止了血,但要注意不能撕裂。” “多谢聂师叔。” 裴苍炎阴郁地盯了聂桑枝一刻钟,愣是没有得到一个回望的目光,仿佛刚刚问问题的人不是她一样。他不过犹豫了片刻,转眼她就被那些个讨人厌的仙门弟子喊了去。 真是让人不爽。 意识到这个局面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裴苍炎迈开长腿走到了她身边,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我来帮你。” 聂桑枝:“……好。” 然而她很快意识到,裴苍炎的帮,是帮倒忙的帮。 “不过是最基础的治疗术,怎么你一个仙门弟子是不会吗?” “我,我……”长信宫的弟子从未经历过这般人间险恶,被吓得向聂桑枝眼神求助,她下意识扭头看向裴苍炎。 好消息是大佬没有用自己的脸。 坏消息是即使最平庸的五官,依然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锋利,一个眼神瞬间让她的脖子凉飕飕。 “……” 那什么要不然还是你自己来吧。 在大佬的淫威之下,那长信宫弟子飞快对自己施了一个治疗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奔跑的背影都显得委屈。 这还不是个例。 聂桑枝来到下一个伤患身边,什么还没来得及说,那名天和宗弟子顶着死亡凝视没超过三秒,抬手给自己一个治疗术跑了。 再下一个是庚子府弟子,裴苍炎直接拉着她略过。 聂桑枝奇怪地看着他。 虽然她也不喜欢庚子府的做派,但大佬这是突然为哪般,他一个魔修也正义感爆发? 最终这名庚子府弟子被一旁的天和宗弟子施以援手,敢怒不敢言地跑了。 而再再下一个…… 聂桑枝扫视了一圈,原本一见她就面露渴望的伤患们纷纷低下头,会治疗术的迅速给自己治了,不会的让身旁人帮个忙也治了,总之看上去她是彻底闲了下来。 聂桑枝:“……” “等等,那他们方才为何唤我?那不是浪费时间,白白流血吗?” “这有什么不明白,”裴苍炎在无人处露出真实的面容,讽刺地勾起嘴角,“有人真正受伤就有人浑水摸鱼,对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修,你以为他们真的一点儿都不怕,就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受了伤也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眉眼冷漠,扫过前方的众人:“比起死在魔修手里,受伤流点血算什么?” “你说得对。可是谁不怕呢?”聂桑枝忍不住辩解,“本来也不是为了灭魔修而来的,这里的弟子连个评级都没有,都是被迫拿起刀剑作战,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 冷血无情。 聂桑枝在凌冽目光飞来的第一时间找补:“我是说,都和你一样你厉害,打得魔修找不着北!” 裴苍炎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信。 “大佬,”聂桑枝灵光一现,讨好地笑起来:“既然你也是为了魔修而来的,要不要一起……” “想都别想,要我帮仙门,下辈子吧!” “……”聂桑枝闭上嘴,她是疯了他一个魔修会帮仙门,左右不过他们魔修窝里斗而已! 等一下——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聂桑枝眼巴巴地看向他,“我也是仙门弟子啊。“ 裴苍炎:“我何时帮过你?” 聂桑枝:“在林间雾,你还给我吃了灵药!” 裴苍炎:“不过是礼尚往来,彼此彼此。” 聂桑枝:“?” 你一个魔修还挺遵守道上的规矩。 “那在船上的时候呢?是你把我拉回来的,不然我就掉进湖里了。还有那密道,那壁画也奇奇怪怪的,也是你叫住了我。” 裴苍炎皮笑肉不笑:“我以为,我当时的角色是一个长信宫弟子,不,扮作长信宫弟子的魔域细作,多少要做一些表面功夫。” 聂桑枝:“那方才在那些魔修面前呢?你救了我的命不是吗?” 裴苍炎:“因为你求我,恰好我也看那些人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