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
。 倒是时秋被她催着往前走,好奇地问起了原因。 聂桑枝不想把外人扯进来,半真半假道:“这地方闷得我头晕,都出现幻觉了。” 本是玩笑话,然而刚说完,她就迟疑了一下:“你有没有听见……” 时秋:“什么?” 聂桑枝无声地抬起头,盯着上方的石壁,喃喃道:“声音,像是脚步声,还有些别的……好像有很多人。” 此话一出,不只是时秋,就连前方的岳阳几人都脸色一变。 “上面就是离宫!”嵇云飞快转动机关,随着头顶的石壁向两侧移开,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豁口边上。 瞥到那一抹紫色,嵇云立刻一跃而出:“发生了什么?” 那名长信宫弟子吐出一口血:“嵇少司,您终于来了,是魔域的人!我们中了埋伏………咳咳咳……” 看这弟子被噎得喘不上气,聂桑枝连忙给了一个治疗术,让他呼吸平稳下来。 另一边的少宗主已经冲了出去,甩出一刀砍向不远处的魔修,余光瞥见愣在原地不动的人,他皱起眉: “嵇云,你还在等什么?!” 紫衣少年摇了摇头,面露颓丧:“你说得对,是我自作聪明,中了魔域的诡计……” 嵇云幡然醒悟,之前的细作只是烟雾弹,魔域的目标一直就是三宗弟子! 他们甚至拿捏了长信宫的心思,用细作恐搅浑水在先,知道长信宫和庚子府不和,尤其是对方有少宗主现身的情况下,绝不敢开放宫门,所以埋伏在了这里。 而他,真的就像傻子一样中了计! 指甲狠狠嵌入手心,嵇云抬起眼,四周一片狼藉,打斗声,哀嚎声,哭喊声,一寸一寸压在心头…… 直到一声大喝—— “嵇云!” 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闯入视线中,迎上他的目光。 少宗主扯了扯嘴角,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故作轻松:“怎么,现在知道自己错怪我了?” “那就用实际行动来弥补吧。”他拘谨地伸出一只手,“现在还不算太迟。”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寂,远处的声音像潮水一般回涌。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但不同以往的对峙,在此时此刻有些滑稽的脸上,嵇云看出了一丝认真和不轻易察觉的紧张。 不算……太迟吗? 他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那只伸出的手上,脑海闪现过往许多画面。 “……好。”嵇云哑声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两只手紧紧相握。 …… 另一边,聂桑枝看着那两个背抵着背携手作战的二代们,欲言又止。 一时间,不知道是要感叹时局变化太快,还是麻烦他们开开眼。 能打的为什么都抱团了? 就连时秋都杀红了眼不知跑去了哪里,留下他们师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艰难。 聂桑枝深吸一口气,撑起一个浮光阵跑了出去,指尖亮起的治疗术迅速往地上的伤患身上一拍,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与此同时,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一发飞来的毒针被法阵反弹了回去。 聂桑枝心中祈祷千万要打中,下一刻一声怒吼响起:“是谁偷袭你爷爷……靠!” 高大的身躯哐当倒地,背上赫然贴着一张黄符。 岳阳擦着了擦额头上的汗,在角落里向她挥了挥手:“成了!” 聂桑枝也长舒一口气,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没办法,他们辅助系打架就是那么难。两人想了半天甚至找不出一个杀招,最后只能用岳阳的符让人暂时昏厥。 “一会儿还得提醒一下嵇云他们,记得把身上贴符的人干掉。”聂桑枝喃喃道。 眼下她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谁让三宗那么多弟子,硬是找不出一个纯治疗的,但凡稍微能打的都去火拼了,最后只能由她这个只会最基础治疗术的战五渣救场。 聂桑枝在人群里见缝插针地给自己人加血,靠着能反击的浮光阵和岳阳的掩护,倒也真的救助了不少人。 紧接着,又一个问题出现了。 聂桑枝扶着墙,气还没有喘匀就攒起一个治疗术,蹲在了角落里长信宫弟子身边。手都抬了起来,然而她看了又看,没找到他身上哪里有伤口。 “你伤到了哪儿……” 话音未落,余光里看到对方的脸,聂桑枝顿时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