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
原来那阵法并非杀阵,只是为了毁掉魂印天书,若阵被破,气剑便出。 那气剑才是索命之法。 只是魂印天书在她体内多年,已与她的神识相连,若是被毁,她又怎能安然无恙。亏得她灵力深厚,才撑了这么久。 那道气剑先是穿过了林越的身体,随后直向她而去,而被困阵中时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魔气反倒保了她一命,竟挡住了气剑,否则此刻她怕是已经过了鬼门关,快到奈何桥上喝孟婆汤了。 可是林越却没那么幸运,他为救林江烟而挡下气剑,不及施法护体,伤得很重。 气剑一出,所有阵法消散,许季与白初即刻联手护住了林越的心脉。 林江烟看着躺在自己怀中满身鲜血的林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沉重之色,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知谷中是否还有其他危险,众人不敢再多加停留,他们即刻出了谷在附近的一座小镇的客栈中安置了下来。 “我已将仙源最好的药给他吃了下去,若是捱过了今晚尚还一线生机……”许季不忍再说下去。虽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却深知归舟塘众人的情谊是如何深厚,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定是有些难以承受的。 林江烟望向躺在床上的林越,神色却是变得异常平静:“有劳各位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照看着林越就行。” 林江烟的身体尚未好转,却仍是在林越的房中守了一夜。 第二日,林越仍在昏迷之中,但好歹将昨夜熬了过去。按许季的话说,这样便是有了一线生机。 这样捱了两三日,林越虽未再醒来,但伤势也没有恶化下去。 许季瞧林江烟平日里颇有些不着调的样子,以为林越的伤势会让她受不住,伏案大哭也是正常的。但他没想到林江烟倒是看上去颇有些沉着镇定,偶尔还和其他人开个玩笑,只是话似乎少了一些,吃得也少了。 白初来到林越的房间时,林江烟正用手撑着脸靠在桌上打着盹。她自己的伤也还未全愈,这几日衣不解带地照看着林越,眼眶下很快现了青黑色,面容也显得苍白,身上透出从未有过的破碎感。 他心中微紧,放轻了步伐,但林江烟已经睁眼醒了过来。 其实林江烟也并未真的睡着,不过是闭目养养神。方才她闻见一股清雅的松香味,便知是白初来了。 这几日她寸步不离地守着林越,都是白初来给她送饭的。 “你吃些罢。”白初将盘中的食物放下,递了一双筷子给林江烟,这几日林江烟吃得很少,今早也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你若倒了,林越醒了谁来照顾?” 林江烟抱以一笑,接过筷子,夹起眼前的食物地塞进嘴中,一边吃一边道:“和你们在一起就是好,顿顿有肉吃,林越那个小气的家伙,总是给我吃素,不是吃白菜萝卜,就是吃冬瓜蕃薯,我和你说,有一次我去他房里偷拿了些钱买了两只烧鸡,他追着我绕着归舟塘跑了三圈……”说着说着,她布满血丝的眼中突然落下一滴泪来,那滴泪水砸在碗沿,迸裂而开,叫白初看得心里一颤。 她吃饭的动作不曾停下,速度变快起来:“等他好了后,我也得买些好的给他补补,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蹭些好吃的。” 白初重新拿起一个碗,盛了一碗汤递给林江烟:“吃得慢些,不要噎着。” 林江烟接过汤碗,喝了一口后,继续往嘴里塞着饭。 瞧着她这个样子,白初终是忍不住说道:“你身体尚未痊愈,吃完饭便去歇会吧,我会帮你守着林越。你……”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不必如此,不用一个人撑着。” 林江烟的动作顿住了,神思有些恍惚,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和她说,她不必如此。 她抬头看向白初,微红的眼眶中蓄了泪:“我知道你们敛云山的人从不说假话,你告诉我,林越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林越会不会好起来,他也说不准。可是现在,他却不忍心让她失望:“是,会好起来的。” 林江烟笑了笑,她从未在外人面前落过泪,现在也不知道为何,竟在白初面前失了态。 然而,这顿饭吃完没多久,林越的伤势却突然急转直下。众人费了好些功力,才将他的伤情稳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宋恪皱起眉头,望着众人欲言又止。“若是……” “你有办法是不是?”林江烟立马追问道,许季似乎也对林越的伤势束手无策,若宋恪有法子,她一定要试一试。 宋恪有些为难,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我也是这刚刚才想起来,有一种?药名唤生刈,据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或许能救林越,可是这也只是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