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姑的饭！”曹荀这才问彩云，彩云笑道：“这有什么，再做点来就是了。只是你怎么饿成这样？该和她们说好的，下了差回来就有了。”“姑姑做的东西好吃，明儿我还要再来！”知秋板着脸道：“不准再来，照你这么个吃法，非把我们吃穷了不可！”曹荀放下茶碗，笑道：“那我走了。”遂起身要走，书秋心细，拉过他的手，见他右手拇指和食指上细密的伤口，不由叫道：“天啦！你这是怎么了？”几人赶紧过来看，曹荀只说是射箭所伤，并不碍事，知秋道：“方才二太太叫了白露去，问你的伤，旁敲侧击说了许多。你要再这样胡闹，日子该难过了！”书秋又道：“三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夺不走！和你无缘的，求也求不来！你得想开些。”曹荀闻言，若有所思，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告辞离去。

出秋爽斋左拐向北，曹荀漫无目的踱着，繁星缺月，回廊曲折，每至一节点悬一盏明瓦木灯于廊顶中央，与两旁点点石灯相辉映；蛙声阵阵、忽近忽远，不知如何惊动哪枝哪树上的鹊儿，叫了几声，不知飞哪儿去；温热潮湿的风挟着荷香、青草味、木香……抚来，让人舒缓、陶醉！这澄园，不论他看多少次，都不会生厌。

行到那假山函道时，抬头见几人提着灯走来，一女说道：“你别着急，他那么大的人，还能跑丢了不成！”另有一女直哭，曹荀定睛去看，不是别人，正是白露，遂笑着迎了上去。白露又惊又喜，拉住他胳膊问：“你跑哪儿去了？饭吃没吃？”曹荀便说了自己已在秋爽斋吃好了，墨秋遂道：“你真是不省心呐！人家饭也没吃，找你找到现在呀！”曹荀只道对不起，又向墨秋道谢，墨秋只道：“我定去告诉老祖宗，你等着吧！”然后又对白露道：“你放心好了，以后他爱去哪儿便去哪儿，自有人管，你顾好自己就行！”白露再三向墨秋道谢，又拿过伞与布包，墨秋带着丫鬟嬷嬷回身往芜菁园，曹荀白露二人待其越过那假山，也转身往回走。

“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啊？”曹荀问。

“没有。”白露答。

“我给你拿伞吧！”

“不用。”

......

入夜，白露卷起青纱帐，拿了药坐到床沿上，就着灯火细细涂抹包扎，一切弄妥当，起身后又多看了两眼。他头发散着，下面一条空心凉枕，小半张脸埋在阴影中，睫毛长长弯弯，皮肤光洁，像个女孩子。但他浓眉鼻挺，裸着的上半身瘦削虬劲，身材修长，正是个再英俊不过的！白露探身捡来薄丝被子，覆到他的小腹上，忽见他颤抖了两下，幸而他还是睡着的，遂放下了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