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记者遭严防,另一种记者受贿【续】
乡上家村:李福贵、李莱贵、李建、赵学武、郝秋则、方根达; 校口县东底乡杜里村:马福锁、弓列玉、马燿辉; 校口县东底乡马家坪:崔树义、闫环娥; 校口县东底乡李家沟村:胡六新、伍曜强、伍明强; 方河县马坊镇杨家沟村:郭屈规、张淡军、郭续东、郭夏夏、郭惠惠、郭续东儿子; 方河县叠翠乡榜罗村:马集屏; 蔺县田瓜坪乡郝家村:高莱顺; 甘严省广水县三乙集镇马家村:马检林、马迈木、马富华。 另外,2个已发现的无名遗体。 比起《京西信报》两记者合作采访到不完全统计的43人真切名单,胡定县官方对外发布的11人名单,相差悬殊。二者展现的瞒报差距折射出冤屈的亡魂,掩饰着多么罪孽深重的黑幕?当地省报《太西日报》不实地采访,只背书胡定县通报,意味着作为媒体公器多么失责? 一抵达太西省会方原市区,已是下午。吴铭记者连忙下车,感谢司玉秋送行,催促他返回方山铁矿公司帮助乡亲们突围。并强调,“司先生,请帮我转达对小沟村乡亲们保护的重心感谢!” 司玉秋欲言又止,期盼的眼神盯着他。吴铭记者懂得他的目光,斩钉截铁放言:“我们《京西信报》一定会刊发方原钢铁集团方山铁矿公司铁渣山坍塌事故的真相,请所有家属放心。我已向诸位做出承诺,一诺千金,驷马难追!” 听了此言,司玉秋双手用力地握紧吴铭记者,重重摇了两下:“吴记者,拜托你!”道别转身,头也不回,开车回家。 望着越野车消失的影子,吴铭记者告知自己:为了那么多被遮蔽的遇难者,继续稳妥采访,平实写稿毫不渲染,用事实说话,以昭告全国。 叫人奇异的是,进入方原市区,雪停了,地面铺了洁白的碎玉琼瑶。回首胡定县,“犹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 风急火燎赶路,吴铭还没吃午饭。他随变找了家面馆,上了大份刀削面。饱餐一顿,他拨打《方原晚报》记者陈胜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依然脆生生的女声:“吴记者,你还在胡定县吗?” “陈记者,我刚刚到了方原市。” 哥们,你花了将近半个月搞定那边,终于来这里。在这边,咱们接着干。 “姐们,胡定县铁渣山垮塌事故没完,还有点事儿。不过,我让总部的同事操作。咱们做约定好的活儿。” 你在哪?我来接你。 “现在下午,你没出去跑新闻?” 吴大记者,你在胡定县调查采访是不是过懵了?今天周六,没轮到我值班,休息呢。 “晕。你快来接我。” 你在什么位置? “我不晓得。等下,看到旁边的路牌——钟楼街,背靠顺流刀削面馆。” 哥们,稍等,我很快就到。 十二分钟后,吴铭看见一辆红色车直奔自己而来。车到跟前,下来一位短发靓女,穿着天蓝色薄羽绒服、牛仔裤,脚蹬高筒靴。整个人,飒爽、干练。 “吴记者,欢迎你来方原市!”她打量吴铭脏兮兮的大衣和棉裆裤,“瞧你全身的脏衣服,说明你在胡定先采访半个月辛苦。” 他调侃陈胜记者,“陈记者秀色可餐,上线听声不如线下一见。” 陈胜载吴铭前往报社,开车进报社集团院内。她上办公室,取代他结清的胡高县住宿发票和押金,以及双肩包、行礼箱。他不上去,在车里候着。吴铭被她安排入住报业集团宾馆,实惠且安全。晚上,她带他吃报业集团食堂,便宜可口。 “吴铭,晚上我不安排你采访深喉,明天下午吧,等我电话。”今晚,你先整理一部分的采访笔记和录音。半个月的录音材料不少,要费一番精力。 听你的。 “明日上午,我给你买羽绒服、牛仔裤和皮靴,注意保暖。” 不用。 “客气啥,明天下午见。” 当晚,吴铭整理了部分录音,浏览了速记本,复盘半个月采访经历,不能遗漏关键点。 他上媒体人PP群,碰到一个入行不久的《南国周末》记者,对方竟然知道他成功潜入胡定县采访,于是诉苦:从越州市总部飞来,我不慎暴露了记者身份后,胡定县政府派专车把我送到方原。大老远白跑一趟,阴沟翻船,可惜没完成采访任务。吴铭没问他如何知晓自己过来采访,也不想问他怎么暴露了身份,毕竟不熟悉他。 吴铭叹谓,一种记者急切采访却被清场,另一种记者却受贿封口。两厢对比,华国媒体界藏着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