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凶（二）

又是雪夜，已经不知是这个冬天下的第几场雪。刺骨的寒风呼啸，晃动着还亮着鹅黄暖灯的警局的门窗，却丝毫没有打扰到围在一张不大的桌子上的人们。带着些许倦意的几人，眼下顶着乌青，却仍全神贯注地勾勾画画又交流起来。

“这位凶手似乎有些很恶心人的怪癖，”金志揉了揉眉心继续道，“目前我们找到的三位死者的尸体，几乎全部都有被拔牙的现象。法医鉴定，这些孩子都是在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麻醉药物的帮助下，牙齿被硬生生拔下来的。还似乎是牙齿状态越好的，反而被拔下来的牙齿越多。”

“王八蛋！”妻子前年刚生完娃的张林海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

“是啊，像是在嫉妒这些孩子的牙齿似的，十分怪异。”金志补充道。

且渐渐地，警方发现，这个凶手似乎有十分规律的作案周期。那便是每周日他就会雷打不动地将十分凶残杀害后的尸体，毫无怜悯之心地用塑料袋装好再随意抛到一些学校附近，给周一踏雪上学还一脸惺忪的学生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再有这些孩子清一色都是在学校附近失踪又在学校附近找到的。凶手的另一个怪癖就是:喜欢“物归原地”。”有着一口老黄牙的东镇叔，弹了弹指间的烟道。

坐在他对面的允浩嘴里叼着一根奶糖接过话“在哪里拐走的受害者，待折磨杀害分尸之后，就会扔回哪里。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再有这个凶手貌似很精通解剖学，对人体构造十分熟悉。每具尸体都被很完美地开膛破肚切割分离。”

东镇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看着对面的徒弟，点了点头。思绪飘忽了一下，冷不丁地开口道：“小李，你在戒烟么？”

周围的两个人一听，立刻八卦起来了。纷纷暗道，李允浩这一天一包烟的家伙，居然要开始戒烟了。太阳打西边出来母猪会上树。平日里要是跟他一块在宿舍睡觉，起来就能看到睡前还空空的烟灰缸被塞得满满的。特别是下雪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家伙在烦躁什么，就是盯着手机一根烟一根烟这么抽。

被问到的男人摸着脑后的碎发，看不出丝毫表情“嗯”了一声。

天哪，这么平静吗！更奇怪了这个家伙。一旁的两人内心低吼。能让这平时对啥都不关心，一心扑在查案上的家伙开始戒烟，不简单，肯定没那么简单！

“戒烟好啊，之前就劝你别吸这么凶，这些戒掉了，好处多多，年轻人还是得多注意身体的。”东镇叔倒是没多八卦，含笑地按灭了手里的烟。

允浩用虎牙咬碎了嘴里的奶糖轻声回应“谢谢师父关系，不过我身体一直都很不错的。”

为什么不问问原因，我们真的很想知道！

在距离小希被杀害后的又一个周日要来了，但因为教育局强硬要学校放假，警方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断了。现在各大中小学都放假，这个喜欢在学校附近作案的凶手，下一个作案点又物色到何处呢。

“虽然学校是放假了，但是那些补习班还没有不是吗？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韩国的家长都不会让孩子缺课补习班的。”允浩抱着双臂说道。

周围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噗了一声，大笑起来。金志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刚想发火，但是看到对面的张海林也在抹自己的口水，胸口的火气瞬间压下去了。

“看来我们李警官这是经历了不少嘛~”张林海笑嘻嘻地打趣道，脸上的一直没褪去的婴儿肥，显得整个人像个年画娃娃。

似是想起什么，被打趣的人眼里泛起柔和，摸了摸鼻尖。其实他有过最美好的补习时光，在那个总是飘着甜腻香气的小屋，身上有着橘调香水的气味的人儿，永远会在桌旁等着他过来。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凶手偏好杀害幼童，三位死者当中，年龄最小的是第三个案子当中的女童，五岁。最大的是第二个案子那名男童，十岁。而第一个案子那名女童，过了今年生日，便是十岁了。”允浩分析道。

“难道这个凶手又有什么只杀十岁跟五岁幼童的怪癖？”

“这凶手也忒变态了吧，不会杀人之前还特地查户口来寻找下手目标吧。”接过话的张林海只觉背脊发凉。

鲜少话的东镇叔手指微微点了点桌子，“那你们调查一下，这几天还有哪几个补习班还营业。并且需要格外关注年龄在五岁及十岁的幼童。虽然人海茫茫工程量巨大，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你们尽快行动，从凶手手里多抢救下一条生命。”

........

所幸，临近圣诞节，不少补习班都已经停课，准备年后再开班。一众人调查下来，整个首尔市，“良心”补习班只剩下十六家还开着，其中唯三还照常的幼童补习班，两家是跆拳道兴趣班，还有一家专攻奥数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东镇叔还跟别的分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