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

楚南芸愣住了，她脱口而出道：“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啊！”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你都不知道，我清醒过来时就看见满手的血……都是你的血！”

楚南芸抓着傅梓深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泛出白色。

“其实我的意识早就回笼了，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仿佛被关在一个透明的屋子里看着我对你所做的一切而无能为力……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多难过吗？”楚南芸抬起头看着傅梓深的眼睛，“你当时要是扣下扳机就不会遭那么多罪了！”

“姐姐。”傅梓深的声音里带着甜甜的笑意，“那天我做完手术冲向实验室看到漫天山火时和你有一样的感受。”

楚南芸闻言，心虚地挪开视线。

“我在想，我当时要是快一点，说不定就能早一点把你救出来了，但我没有做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一具焦炭，要不是异种病毒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继续说话了。所以，昨天晚上虽然姐姐意识不太清醒，但是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这次，我终于陪在你身边了。”傅梓深笑起来，露出小小的犬齿。

“傻瓜……”楚南芸不轻不重地弹了个脑瓜崩，傅梓深倒吸一口凉气后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咳咳——”这时，枸杞莫名其妙的咳嗽声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枸杞视线乱瞟道：“喂喂，这还有人呢！”

傅梓深伸手抱住楚南芸的腰，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枸杞捏拳咆哮：“死疯子，要不是姑奶奶我医术高明你现在已经凉凉了！”

傅梓深把头藏到楚南芸身后，颇有一番“不听不听，□□念经”的欠揍感。

但事实却如枸杞所言，她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把傅梓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并且还给他用了大量昂贵的针剂药材，否则傅梓深哪能这么快就嬉皮笑脸的呢。

“谢谢你，枸杞小姐。”傅梓深不懂事可不代表楚南芸不懂事，她被傅梓深抱着腰没法站立鞠躬，于是只能点头表示谢意。

“哼！”枸杞双手抱臂，耳尖微微泛红，“还没说你呢！你现在是清醒了，可哪天要是再失控了怎么办？再让疯子给你泄火气吗？事先说好，我可没那么多药剂可以资助你们的了！”

说到这个，十八才反应过来，面色不虞地看向楚南芸：“我作为圣察官，职责就是剿灭异种。之前是小深哥哥为你求情我才放了你一马，但鉴于你昨天的表现，我决定还是要处决你！”

还没等傅梓深发作，楚南芸就轻轻按住了他。楚南芸认真道：“我不会再失控了，准确来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异种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然。

“什、什么？”傅梓深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南芸。

林启明的眼镜框吓得掉下了鼻梁，但他也忘记去扶：“异种化不是不可逆的吗？”

“是真的，我已经不再是异种了。”说着，楚南芸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刀。水果刀很是锋利，只是轻轻一划，楚南芸的手腕上便出现了一条白痕，很快，那条白痕微微肿了起来，变成了粉红色，血珠从那痕里溢了出来。

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钟过去了，那伤痕都没有要愈合的迹象，只是在凝血酶的作用下不再冒血珠了。

枸杞睁大眼睛，随即道：“这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你只是因为才刚刚失控过所以愈合速度变慢了呢！”

楚南芸早料到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于是她轻轻拍了拍傅梓深抱住她腰的手，傅梓深不明所以，但依旧松开了手。楚南芸站了起来，看向十八。

“你、你想干嘛？想打架我们出去打——”

话音未落，楚南芸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十八的怀里夺来了那把装有X能量体的枪。

十八反应过来，一把拽着身后的枸杞匍匐在地上。但很快，他便后知后觉，那把枪是对异种特用枪，对普通人是没有任何伤害性的。

他抬眼看去，只见装有X能量体的弹壳坠落在他眼前，发出清脆的声响。视线继续上移，他看到楚南芸的头发上沾着淡淡的黄色X能量液体，但没有任何伤口。

“这样信了吗？”楚南芸礼貌地将二人搀扶起来，并将枪交还给了十八。

十八目瞪口呆地收回枪，怔愣地摸了摸头发，向枸杞求助道：“她现在到底是人还是异种啊？”

林启明总算想起来将眼镜扶了上去，他上前一步问：“楚姐姐，我能采集一点你的血液样本吗？”

楚南芸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检验报告终于送了过来，林启明仔细一看，发出不可思议的喟叹：“天哪，真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