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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一个小孩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地在城里游荡，他没忍心就提出了收养。粟将军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他根本没有做好养育小孩的准备。中途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俩之间关系并没有很好——粟将军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小孩，而且早些年的时候粟将军的脾气可没有现在这么好，他那时候还是瑞恩将军的副官，脾气可谓是和老将军如出一辙。所以嘛，尽管明面上他俩是养父子关系，可实际上两人闹得很僵。”

“这两个人都是很变扭的性格，有话不说，都喜欢藏着掖着。其实老大对粟将军是有感情的，但死鸭子嘴硬，他宁可做出一些幼稚事情来惹将军生气，都不愿意说一句‘我希望你多陪陪我’，执意参加圣察廷考核便是众多幼稚行为中的一种。但老大毕竟是老大，他的实力是没话说的，脑子聪明也肯拼命，圣察廷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了。”莲抬眼看向楚南芸，“那年瑞恩将军引咎自裁，粟将军临危受命，军方的每一任领导人都要亲自选拔出一批护卫兵，也就是你知道的近卫小队，只有历届圣察廷考核的第一名才有资格加入这支小队，老大就是冲着这个名额去的，正巧他就是最后那名人选。”

“但是粟将军没有任用他。”楚南芸道。毕竟要是任用了傅梓深，他就不可能出现在第六小队了。

莲点了点头：“按道理来说粟将军还是很在意老大的，如果是出于安全因素，他更应该把老大留在身边才对，毕竟圣察廷小队经常要出外勤，死亡率可是很高的。但是粟将军没有选择把老大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大被指派为第六小队的队长，决定下来的第二天老大就上了战场，尽管任务圆满完成，但老大还是受了伤。真正直面战场的死亡与鲜血之后，老大彻底对粟将军失去了信心，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都知道了。”

楚南芸支着下巴觉得有些奇怪：“不应该啊，在我眼里粟将军还是很在乎阿深的，怎么会把他往火坑里推呢？”

“这就得问问将军本人了。”莲耸了耸肩。

他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傅梓深推着轮椅走出来，楚南芸见状赶忙迎了上去。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怎么自己下床来了？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我自己能行的。”傅梓深的声音里还带着点鼻音，眼皮也有点肿，差点把他的双眼皮挤没了。

“姐姐，老大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管那么多啦……”芙妮刚巧也从房里出来，一大早上就听见两人腻腻歪歪的，便忍不住扁了扁嘴。

楚南芸没管芙妮说的，只是盯着傅梓深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傅梓深别过脸去：“我迟早得适应。”他没有明说，但是楚南芸知道他还在为昨晚上的事生气。

像小朋友一样生闷气的傅梓深气呼呼地坐到桌子前，快速扒完了自己碗里的饭菜后又闷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芙妮察觉到傅梓深身边的低气压，疑惑地问：“老大怎么大早上就摆脸，难不成他便秘了？”

也许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加之之前傅梓深奋不顾身救了自己的命，这边让芙妮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错觉，她自认为老大已经把自己当交过命的伙伴看了，于是说话也越发大胆起来，颇有种不要命的架势。

楚南芸怕傅梓深听见，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莲懒得和几个幼稚鬼闹腾，端了一份早餐去叫醒唯一还在睡懒觉的咖喱了。

闹腾结束，趁行动还未开始，楚南芸打算再好好欣赏一番东海村。

说实话她对于自己此番行动后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并没有十全的把握，毕竟她再怎么能打到时候也只能是孤身作战，万一中途出什么岔子那可能就要交代在那了。

这么一想，楚南芸颇能理解为什么傅梓深那么生气了，因为傅梓深自作主张以命换命的时候她自己也很生气，当时恨不得把臭小子吊起来用小皮鞭抽他屁/股。

她叹了口气，随手翻了翻家里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客厅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架，几乎占据了整面墙。架子上都是奶奶留下的书，虽然奶奶年纪大了，但是她很喜欢看书，楚南芸的书都是从奶奶这拿的。

她伸出手在每一本书的书脊上一一扫过去。

“《哈姆莱特》《1984》《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白鹿原》《活着》……”楚南芸默念着书的名字。这些书都是老古董了，页面上有微微破损，上面裹着胶带纸，一碰就发出轻轻的脆响。

这些是从前地球时期保存下来的书籍，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它们据说是奶奶的祖父传下来的，奶奶的祖父在地球时好像是某所高校的教授，家里有很多很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