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夜

“......王、王子。”真理抽抽嘴角，重复着Caster所珍爱的那个词语。

说出如此决绝而无情话语的英灵正用甜美笑容友善地看着她。

对、没错，友善。至少现在的自己，算是在英灵友好对待的范围内。

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再就这个话题交谈下去。

真理反应迅速：“......我明白了，Caster你的态度。所以，你会一直让伏黑先生保持这个状态......是吗？”

少女点点头，不带一点犹豫。

真理重新将目光放在了一旁昏睡的男人身上。

——手部的令咒还在。

那枚成形的令咒并没有被激活的预兆，全然没有被唤醒的光泽。

......这个时候向Caster交涉这枚令咒的所有权，是否妥当？

这样的问题在第一时间被她所考虑。

但是，对方应该也不会想让可能会成为对手的人拿走更多的令咒......

“很在意那个令咒吗？”

她听见Caster的声音。少女一早便发现了这一点，并且直白地说了出来。

不仅如此，Caster下一秒的话语令她吃了一惊：“反正现在他也无法使用，转移给你如何？”

月野真理沉默地看向英灵，半天没有回应。

英灵如此爽快的态度倒让她犹豫了。

像是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美狄亚冲她竖起了两根纤纤玉指，“——啊。但是，前提条件肯定是有的呢。”

“如你所见就算我能使用这枚令咒召唤更强大的英灵，能控制魔力的最小摄取，所消耗的魔力对于御主而言也并非小事。”

“也就是说，即使我自己使用作用也并不大。”英灵笃定地解释道，“反而会加重津美纪的负担。”

“而你可以。作为魔术师，多一枚令咒也是多一张底牌不是吗？”

“让你拿走令咒完全没问题——不过，我会和你立下【契约】。”

“其一、不得伤害这个家中的任何一人，特别是惠与津美纪。”

“其二、如果——”英灵停顿了片刻，随即再次扬起笑容，“我落败消失，第一个条件也仍然有效。”

英灵的条件内容令月野真理感到一丝意外。

但她也听出来了对方的真正用意。

眼前这个少女想要用“令咒”来换取御主的安全。

真理抿抿嘴，她在沉思。

“这种条件——不就是【束缚】吗？”她听见五条悟的在询问英灵，“一旦定下来双方可都没得反悔。你们来真的啊？”

“啊，你们这么称呼它吗？嗯、倒是比起【契约】来，意思更浅显一些。”英灵点点头，“是的。以侍奉赫卡忒之女、科尔基斯公主，美狄亚的身份起誓，我不会后悔。”

她将另一个回答留给了真理，等待着交易者最终的决定。

真理：“......”

若是另一个世界她认识的那个美狄亚，断不会如此轻易的将名讳交由他人。

此刻，不论动机为何，Caster都已经将她的信任连同自身的情报一同告知于她。

这已经是变相寻求合作与结盟的事实。

在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真理便不再犹豫。

“我也不会。”

她向英灵的少女伸出手来，“我同意你的条件和契约。”

“但是，Caster。”展现出柔和态度之后，真理也再次严肃地开口道，“这并不意味着之后我会一直充当孩子们的保护者。你也知道圣杯战争是怎样的存在......”

“比如说。”她仔细地考虑到了每一种可能性，“有人拿这两个孩子的性命来要挟我、利用他们的善意来挫败我——这种情况。”

深呼吸一口气，真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情：“在我的性命受到威胁时，我会优先考虑自己。”

“当然。我的条件不包含你说的这些。”少女点点头，委婉默许，“那么，现在我便帮助你移植令咒吧。”

——对神代魔术师的天赋和手段而言，令咒的移植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仅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美狄亚便完美地做完了一切。

看着自己手背上多出的那三道花纹，真理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些不真实的恍惚感。

“我看，你好像还有什么要问的？”Caster歪了歪头，关注到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