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邪神无心
漆黑的夜里,一轮圆月悬挂在空中,云彩遮住它的半张脸,抹上一层红色的月晕,周围的一切静悄悄的。 一个美貌的女人,手里端着一个茶盏,将胸口的衣服拉低再拉低,才满意地摇摇晃晃走了。 女人穿的有些露骨,半露的香肩看起来很是香艳。突然,她的眼前闪过一个白影,还没来得及感觉疼痛,她的双眼便不见了,只留了两个血窟窿。 茶盏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也很快一命呜呼了。躲在背后的人,冷冷地看着她,露出一个邪邪的笑。随手将手里的两颗鲜活热乎的眼球,丢弃在地上,走过的时候,一脚踏上去,狠狠将它踩了个稀烂。 清晨,门哐当一声打开了。白楚楚已经梳洗打扮了一番,端着手里的盆,想要将水泼在外面。恰巧看到了倒在地上被挖了眼睛的死人。 她吓了一跳,连水盆都掉在地上。阑裳听到响声,闻声赶了过来。 “死,死人。”白楚楚跌在地上,连连向后退去。 阑裳转身来到她的眼前,用身子挡住视线,抱住她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侍从闻声也很快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呼出声。 阑裳瞪了侍从一眼,一边安慰着白楚楚,一边吩咐侍从将死人带走。 “阿裳,我好怕。”白楚楚躲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怕,你看已经没有了。”阑裳宠溺地哄着她说道。 突然,白楚楚一把推开阑裳,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道:“这就是死人吗?” 阑裳的眼睛里映着她寻找答案的脸,先是诧异,然后变成心疼。“我的楚楚,和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白楚楚的眼睛盈盈闪着光,露出不确定的色彩,一刻都没有离开他的眼睛:“没有味觉,没有嗅觉,不会流泪,不会流血。” “不是这样的。”阑裳辩解道。 “不,一样的。昨天你咬破我手指嘴角残留的血,是你偷偷咬破自己的舌头流出来的吧。阿裳,其实你真的不用骗我。除了能行动,我已经和一个死人一模一样了。”阑裳蓦然发现,此刻白楚楚的眼神悲伤极了。 世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起死回生,他又怎么会不懂呢? “乖,在我的眼里,我的楚楚是个活生生的人,一直在我的心里。”阑裳说道。 “是认真的吗?”白楚楚试图捕捉他的眼神,以判断真假。 风呼呼地刮过阑裳的耳边,他极其认真地说道:“一直,都是真的。” 他的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深情。他的确没有说谎,白楚楚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说道:“阿裳,虽然我不会哭,可是我会笑啊。” 阑裳摸摸她的脸蛋,说道:“是啊,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最近,总是频频发生挖眼睛的怪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这天,阑裳正在梅树下小憩,侍从向他报备了一件事。 “你是说,人族开始谋反了?”阑裳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就在西边之处,听说首领之前是个将军。”侍从说道。 “将军?”阑裳首先想到的是遥川,可他已经躺在坟墓里,墓碑还是他亲自刻上的。说来也有些对不起他,上一世答应他穿越回来改变结局的,却把他的结局给改没了。 “帝下?”侍从见他陷入了沉思,试图将他拉回来。 “哦,你刚才说什么?”阑裳收回思绪,问道。 “那人之前是人族的将军。”侍从重复了一遍。 “哦,将军啊,叫什么名字?”阑裳问道,人族的将士那么多,也不是非要是遥川不可。 “这个在下不知,对了,他的脸上总是戴着一个面具,看起来有些吓人。”侍从努力地回想着,说道。 这下阑裳知道是谁了,也难怪,他都快把他忘记了。神无心,那个一身铮铮铁骨,男儿本色的将军。 阑裳终于真正提起了几分兴趣,问道:“那些谋反的人,就是他带领的?” 侍从点点头,他也有些意外,以前妖皇从来不在意这些人族的事情,只是闲的无聊的时候,偶尔会听一听这些消息,权当消遣。 “不必告诉碧天涯音了,此事我来处理。”他对着侍从说道。 “是。”侍从说道,犹豫了下问道:“真的不告知皇妃了吗?” 阑裳点点头,从梅树下站起来,说道:“就让我亲自会会他吧。” 袅袅的硝烟,残破的房间,到处是一片荒芜破败的景象,从前的人间早已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