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蛇窝
br> “我。”白楚楚正想着该怎么回话,却被阑依强行拉着,一路小跑回去了。 碧天涯音望着远去的背影,攥紧的右手,指甲生生划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阿裳,你都叫他阿裳了吗? 白楚楚,可是,比起我和阿裳一起经历的,你在他的心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漆黑的夜,沉睡的寂静里,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阑忧白日呆过的寝殿里,一只硕大的黑鼠抱着手臂的骨头啃个不停。 突然,那两只红色的眼睛,闪过精光,仔仔细细地嗅着,嘴边的胡子勾了勾地上的杏仁酥,顺便将啃了一半的骨头吐在地上,灵活地伸出舌头将杏仁酥卷了个干净。谁知,还没吃几口,便倒在了地上,痛苦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天很快亮了,白楚楚迷迷糊糊的,在梦魇中挣扎,他不爱你,那句话仿佛一根刺,扎进了肉里,碰一下就生疼。 阑裳突然将她抱紧,哈着热气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醒了?” “嗯。”白楚楚在他怀里,却依然觉得不安。 陡然清醒,她突然一个翻身,仔仔细细盯着阑裳的眼睛,仿佛下定了决心,说道:“阿裳,不要离开我,好吗?” 阑裳继续替她擦去额头的冷汗,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目光,说道:“傻瓜,不会的。” 这句话还是无法安慰她的不安,她别过头,低声说道:“其实,昨晚,我遇到她了。” “她?”阑裳有些不解,昨晚白楚楚回来后,似乎沉默了许多,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就是,就是,碧天涯音。”白楚楚的语气有些无力,重新低下了头。 是她,难道她说了什么?阑裳的目光不易察觉地变得有些可怕,继而又笑了笑,说道:“莫不是她说了些什么,惹得楚楚吃醋了。” 阑裳的眼睛笑起来好似一朵盛放的桃花,那样宠溺的神情,即使是谎言也会变得甜蜜。每次都是这样,白楚楚突然就张不开口了。 打破这一幕的,是一阵尴尬地敲门声。 “启禀二皇子,陛下传来口喻,说是要见一见昨天救他的那位婢女。”侍从见里面没有开门的意思,尴尬地说道。 “婢女?”阑裳回头看了眼白楚楚,原来昨天的装扮早就被他看穿了。 “是。”侍从说道。 “不见。”阑裳歪过头,不想再去理会他。 “可是,”侍从有些犹豫,顿了下说道:“这是陛下的旨意,还请二皇子通融通融。” 白楚楚看了看门外,不想让他为难,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说道:“稍等,我这就过去。” “楚楚,你真的要去吗?”阑裳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问道。 白楚楚从背后抱了抱他,说道:“我去去马上就回来。等我。” 望着白楚楚远去的背影,阑裳平静的脸愈发深沉。 昨晚回来以后,那个女人突然来找了他,他本不想理会,可她却赖着不走了。无奈,他只得暂时将她支开,回来却发现白楚楚不见了。 那晚她似乎喝了很多酒,对他说:“阿裳。” 阑裳不回她,她却哭了。没错,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不过眼神里并没有惊讶。 那个人突然就抱了过来,却被他冰冷地躲开。 “不要。”喝醉了的她有些孩子气,倒在了地上。 他的思绪回到了好久以前。 当年的她和他还是个孩子,抱着偷来的一瓶酒,猛灌一口。 她说:“你看,我比你能喝。” 他说:“才不是呢,我比你能喝。” 说完夺过她的酒壶,一饮而尽。得意地看着她,说道:“我都喝完了。” 她却不屑一顾,从床底下拿出一堆酒,叉着腰说道:“阿裳,那咱们就来比一比。” 他也不甘示弱:“哼,我才不怕你,比就比。” 于是,两个人便谁也不让谁,拼了个你死我活。可是最终也没有分出胜负。 原来两个人皆是千杯不醉,酒没喝醉,肚子却被撑圆了。 是啊,她是千杯不醉的人,如今却怎么喝醉了。过去还真是美好,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不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吗。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他想。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