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月表姐比，老伯爷就是你表姐的祖父，当初打了胜战，从西域带回来的奇珍异宝，那都是千金难求的。别说我们杜家没有，就是宫里都不一定有。老伯爷宠你凌月表姐，把许多宝贝都留给了你凌月表姐，你凌星表姐都没有呢。”

“那好吧。”裴若铭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听到凌星表姐也没有，就安安静静的玩起了琉璃球，一会儿就忘了要珊瑚枝丫的这事了。杜老夫人见裴若铭四个凑在一起玩，便命人去库房找四个珊瑚小摆件，送到四个小家伙屋里。同时让人取了两串琉璃璎珞，苏家两姐妹一人一串，总归年纪还小，又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苏家两姐妹得了琉璃璎珞欣喜不已，在边上不停的把玩，两姐妹叽叽喳喳的说着小话。

晚膳时，众人见苏家两姐妹跟在杜老夫人后头，精神已经恢复。见到长辈起码会好好的见礼问安，比刚来时顺眼多了。等裴凌月一进了饭厅，苏家两姐妹立马吓的脸色发白，躲到老夫人身后，众人心下了然，这是被吓怕了。裴凌月连眼神都懒得给两姐妹一个，跟长辈们打过招呼，坐到裴凌星身旁，听裴凌星几个小的说话。相安无事的用过晚膳，各自回院休息。

翌日，苏家两姐妹乖乖的去族学上课，下学之后，老实去祠堂罚跪。几天下来，发现裴凌月是真的不理睬她们两个，便慢慢的放下心来，不再一见裴凌月就吓得往边上躲。杜巧婷、杜巧梅两个，向来一视同仁的照顾底下妹妹，其她表姐妹有样学样，并不会刻意孤立她们两个。又没有苏家人在旁边撺掇，跟在杜老夫人身边的婆子丫鬟皆是得体大方、行止有度之辈，苏家两姐妹行事自然而然的也受到了影响。况且杜老夫人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教苏家两姐妹，怎么鉴别家中的首饰摆件、了解吃食的用料做法、明白衣裳上用的布料花样与其中的忌讳、看懂坐卧的家具用材样式。冯嬷嬷不时过来教导礼仪，大家小姐行走坐卧皆有规矩，从最基础的开始教起。冯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女官，要求严苛，苏家两姐妹累的够呛，自然没精力作妖。期间杜老夫人见苏家两姐妹怕裴凌月怕的紧，特地领着她俩去给杜华卿道歉。杜华卿向来好脾气，自然不会跟小辈计较，也知道杜老夫人有意缓解几个表姐妹之间的关系。留人说话，杜老夫人提到在教苏家两姐妹认宝石，杜华卿提议苏家两姐妹找裴凌月借宝石，杜老夫人也赞同。苏家两姐妹在裴凌月书房门口磨蹭许久，才敲门找裴凌月借宝石。苏慧娴胆子大点，支吾了半天才说出来意，裴凌月知道杜老夫人的用意。也没为难两人，径直在书架上找出那一匣子宝石，递给苏慧娴，坐回去继续练字。苏家两姐妹拿着匣子如蒙大赦，立马出了裴凌月的书房，去找杜老夫人。等还宝石的时候，苏家两姐妹见到裴凌月就好很多，起码不会再惨白着一张脸。

“小九，找回的首饰有送来吗？”杜老夫人介绍完匣子里的宝石，见苏家两姐妹在看匣子的

宝石挪不动眼，问起杜华卿，老伯爷被卖掉的那些首饰。

“没送回来多少，倒是送出去不少，之前太傅家柳老夫人让九弟递话过来，问赤玉发簪能否卖给她。赤玉手镯、赤玉耳环、赤玉珠串都被柳老夫人买走了，月儿说既然如此，那就成人之美，把库里成套的首饰里，只剩下一个的，全拿给了九弟。”杜华卿轻轻的摇头。

“柳老夫人怕是给柳淑媛准备嫁妆，她这大孙女明年就要嫁给太子了。”

“九弟也这么说，其他买了首饰的人家估计也是这样，买回去当嫁妆的。”

“月儿，这丫头真舍得，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不过她自幼手里把玩的都是珍品，不稀罕也正常。既然收不回来，做个顺水人情也好，你日后在外走动，多少有人会念着这份情。”

“月儿，这丫头心思重，也是我这个母亲没用，让她小小年纪就替我谋划。”杜华卿说着说着就沮丧的不行。

杜老夫人忙安慰杜华卿：“月儿聪慧，这是你的福气。你若是立起来，她自然就不会操心你。自从你回来，月儿就活泼了不少，总归是个孩子，与表姐妹不时玩闹在一处，久了自然就不会想那么多。”

苏家两姐妹在边上听着，又不敢问，等离开枣园，回到樱桃园。偷偷去找杜巧梅问杜华卿和离的事，杜老夫人担心吓到苏家两姐妹，一直没有细说过。家里人怕杜华卿伤心，也不会刻意提，她们仅仅是知道杜华卿和离归家，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并不清楚。杜巧梅发现居然还有人不知道，特热心的把她知道的都说了一遍。苏家两姐妹听到一愣一愣的，都开始同情裴凌月了。别人一提起来，母亲和离归家，父亲宠妾灭妻，被罚去做苦役，祖母掏空祖父留给自己的嫁妆。以后议亲，高门显贵基本都不会上门，想想都觉得裴凌月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