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
下。岂不知,郑庄公早已“冒天下之大不韪”,“曹刿论战”早已成为了“军礼”的破坏者;宋襄公自己看不清形势,不仅因此丢了性命,还连累了一军之士兵、一国之百姓。正如楚国大夫成得臣所言:‘宋君好名而无实、轻信篡谋。’末学不揣谫陋,妄提拙见,拜请先生赐教。” “林公子小小年纪能有此番见解,可见平日里甚为用功,很好很好。”博士捋了捋他的胡须,“诸位学子如有异议,便可当堂提出,我们便效仿古人,来个清谈辩难。” 前排有几位学子面色不太好看,这番年纪大都是些争强好胜有些脾性的公子哥。自从那姓言的和姓林的来了后,无论是赋诗著文还是策论时评,这两人均出尽了风头。 国子学分率性、诚心、崇志、修道、正义、广业六堂,本来言恂如和林泽未到年纪入学便已不合规矩,且入学时间尚短,便只能将他们暂且安置在广业堂。每年年末国子监会举行课考,加上每月末的课考,国子博士会在各堂选出学子升堂,而广业堂每年仅五人。 冯焕面色难看,去年他便信心满满,以为自己能够升堂,却没想到最后放榜时没有他。这一年来,他加倍勤学苦读就是想在年末获得博士青眼离开这该死的广业堂,他已在这广业堂中待了快三年了,再待下去估计会被笑死。况且他为家中庶子,若是表现平庸,不仅没有出头之日,而且还会沦为众兄弟的笑柄。 可看这势头,林泽和言恂如是非要占两个名额不可了,冯焕面色不善,略带挑衅地站起来道:“林公子所言差矣,宋国之所以败于楚国,是由于楚国乃蛮夷之邦、不讲礼仪,想要取胜便不择手段;而宋襄公乃是王孙贵族,理当用仁义约束自己。而宋襄公若是趁人之危,方才是真正的贻笑大方。宋公之仁,虽败犹荣。” 说罢不解气,还特地补了两句:“林公子所言句句不讲仁义。也是,战场上尔虞我诈,想必定国公平日定是教了林公子不少类似的计谋吧。” 对子骂父,无礼至极。林泽瞬间怒火中烧,若不是此时博士尚在,他真的要上去给他两拳,“啪”的一下将书摔在案上:“不过是以不仁之资,盗仁者之名尔。其不忍杀一头牛却戕害一国之君若犬豕;其不忍于重伤二毛却忍心杀害鄫子以祭神;依我之见,宋襄公不过王莽之流。襄公以诸侯为可以名得,王莽以天下为可以文取。” 同样,林泽以牙还牙,指桑骂槐:“不过是昏、庸、无、能、罢了。” “你说什么!”这下林泽算是戳到他的痛处了,冯焕羞愤难当,一时没控制住,上前就抓住林泽前襟想将他拖拽起来。 林泽就算脾气好,也受不得这样得挑衅,况且他脾气本就不好,当即就是一拳砸向他的面门。 当即两人就扭打在一处。言恂如自然见不得林泽吃亏,上前帮忙,抓起桌上的小香炉便朝冯焕掷去。只是准头不够,正打在前排的案几上,将个磁砚水壶打个粉碎,溅了一书黑水。 那人如何依得:“臭不要脸的,还来劲了是吧。”便也抓起砚砖要来飞。冯焕狐朋狗友的倒是不少,反观言恂如和林泽初来咋到势单力薄。众人纷纷加入战场,想凭借着身量优势出一口恶气。 “成何体统!快住手,快住手!”博士在讲坛上急得大叫,奈何年老体衰,只得急得满头大汗。 言恂如见到面前那人粗暴的抓起自己的书就到处乱飞,顿时暴跳如雷,就算体格小打不过也奋不顾身,上前就一脚踹翻了那人的书案。 而林泽凭借着多日来的苦练,直将围攻他的三人打的狼狈不堪。又有两人朝着林泽冲来,只见林泽一个矮身后撤,那两人便粗笨地撞到了一起,直喊哎呦。 众人围观的围观,劝架的劝架,打架的打架,砸东西的砸东西,窗外还有一些其他学堂的学子在围观……九皇子萧承平早就在他们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躲开了,上前扶住了急得快要站不稳的博士。萧承平伸手挡住了飞来的一本书,皱了皱眉:“博士,我扶您出去躲一躲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朝堂上文官在左,武官站右。左边为首的便是当朝丞相汝南侯冯坚白,其后是太子太师清河侯言偃;右边为首的便是当朝大司马定国公林信。 正当众官员正为着某事争论不休时,突然有着一位小内宦急冲冲的到了侧殿里向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高安转述着什么。接着众人便看见高安在陛下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陛下,国子学里学子闹事。定国公的林公子将汝南侯的小公子打伤了,太医说是打折了骨头,言小公子和九皇子也在……” 皇帝神色暗了暗,便对众臣工说道:“此事再议。众爱卿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都非常有眼色的保持沉默。 林信、言偃和冯坚白正准备出宫,却被匆匆赶来的小内宦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