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成
不惊的枯井,酝酿着翻腾的黑雾。 谁不想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谁不想成为一个品德正直高尚,被人喜爱的人? 她伸手端起那杯茶,轻啜了口,一时平静如镜的茶水泛起涟漪。 可是她从来没有退路。 王银蛾笑了笑,道:“卷烟城余粮可用三四年,依在下之见,不如分成三份,一份借给欢喜城,让人立下字据签字画押。待欢喜城此次瘟疫过后,经济渐渐恢复,欢喜城每年需还相应分量的新粮,可分几年还完。 同时,让欢喜城签订一份商贸合约,日后三年内,欢喜城与卷烟城有关的交易都需让给卷烟城一分利息。 比如,欢喜城南边的马头山多铁矿,卷烟城通过欢喜城到马头山交易,欢喜城需降低路上的运输费用。诸如此类,想必县令大人自有考量。” “好好!好!” 县令闻言拍掌称赞,这个想法实在是合他心意! 对面柳老爷的灰胡子都吹直了,一双混浊老眼直盯着王银蛾,忽然道:“柳某实在是想不到,你能想出这个计策来。” 这边,柳相如又拉过她的衣袖小声质问:“你这样做未免有些趁人之危——” 王银蛾不以为意:“我们救欢喜城于危难,收取一点利息怎么了?再说,欢喜城与卷烟城多做商贸往来也有助于城内经济发展。” “说的有理!”县令大人颔首,又瞟了眼柳家父女道,“本官亦有爱民之心,自然不会逼得太紧,狮子大开口。既如此本官这就去调运粮食——” “大人,且慢!”王银蛾叫住县令,有些暗恼此人性子急躁,“民女还未说完呢?” 县令想了想重又坐下。 “这次水祸,瘟疫严重,朝廷自然不会不理,所以民女认为帮人要趁早,最好要赶在朝廷的救济粮来之前。” 县令点点头。 王银蛾紧接着道:“县令大人何不上书一封给朝廷,将借粮之事禀报上级,说不定朝廷会怜悯卷烟城之辛苦,从而放免来年的税收,这样于卷烟城各项生计也好。” “可是——”县令却狐疑道,“但是我用了仓库内的陈粮,朝廷派人下查,该如何回复?” “所以希望县令大人多辛苦一番,将新粮和陈粮各抽出一些运往欢喜城。” 县令思忖一阵,欣然答应。 王银蛾趁热打铁道:“县令大人,除了借粮一事,民女还有一事请求。” “说吧。” “欢喜城如今不仅缺粮,也缺大夫和草药,不若县令给个面子,作主招聘城中大夫和药材商一同支援欢喜城,全做个美意。欢喜城离卷烟城不远,还是尽早将瘟疫消灭为好。” 片刻后,县令终于应了声好,道:“不过药材商的事本官可以牵头,但是具体人员管理本官概不负责。” “不若让民女去吧。” 县令狐疑地瞅她一眼,似乎觉得她不能胜任。 然而却听王银蛾道:“这个计策既然是民女提出的,那么到欢喜城后具体该如何做,民女也应比其他人更加熟悉。” “可。那你就代表本官前去欢喜城友好问候,本官会派三司随你一道去。” “多谢大人赏识。”王银蛾赶紧拱手道谢。 “大人事情宜早不宜迟,还是请尽快处理存粮和药材调运之事。” 从一品茶楼出来,柳相如直勾勾地瞪着王银蛾的后背,一脸的难以置信,方才包厢里的那番献计竟是这样一个女子所说。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倒以为王银蛾是有高人指点。 也许真的有高人指点她呢? 柳相如这样想,不免追上几步,再思及茶楼里王银蛾镇定自若的神态,心里又开始打堵。 被她这样盯着看,王银蛾岂会没有感觉?本欲装作不知,可是柳相如却一直跟着她出门,走到大街上,直朝王家走。 突然,王银蛾站定,扭身笑道:“柳小姐,你是要和我回家吗?” 柳相如闻言一愣,身子僵硬,后知后觉往后一跳,随即嗤地冷笑:“你想多了。” “那你为何跟着我?我家里可没有藏着一个梁月庭。” 柳相如气愤得脸红了:“你、你恬不知耻,休得污蔑梁夫子清誉!” 眼中笑意瞬间收敛,王银蛾点头道了声是,转身要走。 气得柳相如轻轻跺脚,追上来问:“你是怎么想出这个计策?” 王银蛾目视前方,简短道:“书上学来的。” “可我饱览诗书经义,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