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随即南吕投了一枚丹药,那墨绿色的尸毒这才彻底溶解,柴道煌干笑两声,“原来是有尸毒啊,要不是南儿,我恐怕要命丧于此喽!” “你会超度亡灵吗?”南吕背手而立于村口,仅靠着她那通身的真神之气,就能镇压着四周逸散的怨灵。此时的她即使不言不语只是这样静静地站在那,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嗯?”柴道煌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所意。 “虞悔母子的碎灵,虽难度轮回,可要是有人肯为他们超度,并渡些修为,说不定会有别的机缘。”南吕说完便毅然离去,“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她掌管阴司,有些事不可为,可对柴道煌而言却不一样,她话已至此,柴道煌自然知晓她的用意,这世间之事,因果已定,都是溯源。 那晚泸水村的慰灵曲一支接着一支吹凑着,南吕坐在屋顶上,看着那些怨灵化作夜空中的繁星点点,默默地守着天枢星宿。 很快就已破晓,这座村庄一夕之间凭空消失,就只剩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纯真的脸盯着南吕,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这丫头还是听不到吗?”柴道煌满脸都是疼惜,如今整个泸水村都不复存在,就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姑娘,他试图用法力治好小女孩的聋疾,终是徒劳。 南吕摇摇头,她将手放在小女孩的天灵处,“从无处来,归无处去,去吧!” 此话说完,小女孩的手上多了一盏冥灯,那冥灯形如紫昙,煞是好看。提着灯就往西方走去。 “喂,你要去哪儿啊?”柴道煌急得大喊,全然忘了那小女孩根本就听不到,柴道煌回头不解的盯着南吕,“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提着一盏奇怪的灯走了?她要去什么地方!” “自然是去她该去的地方!”南吕依旧是不冷不淡的语气,在她眼中,这六界的一切生灵最后都会消陨,而她守护着的无非就是让他们消失的时间长点而已,没什么可贪恋或是回忆的,将来的某天,可能是数万年后,她也会道消身陨,生死不过就是一旬轮回罢了。只不过于神而言,连轮回都是奢望。 黄泉之路,她去过多遭,阎罗之殿,她也很是熟悉,她不觉这黄泉路多难走,也不觉这阎罗殿多诡谲,这些就如同她掌中把玩之物,所以她体会不了那些人所经受的生离死别之苦。 她能理解,却无法感受。 而柴道煌却不这么认为,他虽是一介星君,却最喜欢人界,喜欢热热闹闹的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围坐在一起喝茶吃饭聊天,哪怕是一起去田里劳作,去山上砍柴,都是一种平淡的幸福,他甚至希望所有人都能能拥有美满的姻缘,都能开心幸福地生活着,没有生离不作死别。 他从知道南吕的心是上古寒澈琉璃玉时,便倾心相待,这一路上相护相伴,舍生忘死,原以为她多少能生出些情愫,可经此一事,他发现她还是那么不通人情,不体凡苦。 他真的能温暖她融化她吗? 他怀疑了,犹豫了,此刻他看着她,惊觉如此陌生着...... 柴道煌心中虽有诸多疑虑,但他也深知南吕的性子,她若不想开口之事,自是不会多提一个字,任何人都没拿她没辙,他倒也识趣并未多问。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一往前走,路上鲜少遇到村落或者驿站,这南吕不吃不喝已是常态,然柴道煌走了一会就饿得不行,遇到些野果子也会摘几个充饥,当然他也会分几个给南吕,却都被南吕拒绝了。就这样从泸水村到琼宫花了足足半日才到。 在南吕的印象中,这琼宫定然是一座威严宏伟的地宫,有不少的神侍或是仆从,或许还有几只上古神兽看守,事实上这琼宫并没有神殿的庄严,从外头看更像是一所普通宅院,院子里头栽了些桃树,刚入春未久,桃花竞相绽放,院子也十分简朴,只有一个老婆子和一只毛色雪亮的白犬。 那老婆子非神非仙,只是一介凡体,穿着朴实,正在修剪丛杂的枯草。而那只白犬,虽有些灵根,但却未开灵智,看上去跟普通的犬没什么两样,当南吕他们靠近时,不停地吠叫。 “你这小祖宗,你这时候叫什么叫,可别惊扰了夫人休息,要是惊扰了夫人休息,小心炖了你。”那老婆子赶忙走过去抱起那只小白犬恐吓着。 琼宫非常隐蔽,周遭旋盖着结界,若非是上神之体,恐怕很难寻到,那修剪枯草的老婆子见到南吕他们进了院子,忙拦住他们,“姑娘可有拜帖?” 拜帖?南吕第一次听说这东西,只觉荒谬,这琼宫住着的可是她的父母,她来见自己的至亲,何须拜帖这玩意,她冷着一张脸漠然的摇摇头。 那老婆子被南吕清冷绝艳的气场所镇住,但她还是壮着胆儿继续问道,“夫人之前有规定,姑娘如果没有拜帖,就无法踏入琼宫一步。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