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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她愈说愈显激动,目疵欲裂:“那些人、那些人把他的画丢在落雨的长街上,踩着画踏了过去,你们知道他给我画过多少吗?又知道被毁了多少吗!” “柳笙姑娘!” 陆姚实在忍不住喊了一声。 她这人没啥特长,也就会点察言观色,若有人在装腔作势、在求救,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为何要将我拉入阵中?” 柳笙怔了怔,磨蹭着开口:“日昳时分曾在茶楼见过姑娘,看着柳郎的画发了许久的呆。” 谷玄立马接道:“怎么师姐进青楼前还去了趟茶楼?” 余长溯闻声蹙眉:“你还进了青楼?” 谷玄又笑笑:“师姐这一下午过得可真滋润。” 陆姚无语极了,连看他俩的欲望都没有:“不是你们让我随意的吗?这难道不够随意?” 那头的柳笙左右看看他们三人,忽地怒道:“你们在我这聊这些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了?” 她连忙回归正题,望向柳笙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只是因为在茶楼见过我一面,就想将我拉入阵中的吗?” 柳笙不耐道:“废话。” “难道不是希望有谁能阻止你吗?” 柳笙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 “因为只要想起柳裕,你便会不择手段地活下去,无法停止作恶又无法杀了自己。” “自作聪明!” 陆姚不知从哪来的胆子,竟拔高了声音几欲盖过柳笙的气势:“你若真想和柳裕再恩爱一世赶紧杀了我们便是,为何要引我们到这树下来,要翻出这满地白骨,来告诉我们你这七百年里究竟做过什么?” “说来……”谷玄有所悟道,“师兄师姐在进入阵中时,玉琼山弟子的身份已然败露,但柳笙姑娘竟连一丝杀意都没起呢。” 陆姚上前一步欲走向她,脚下却不知踢到了哪位前辈的小腿骨,踢出“咔”的一声,于是立刻脊背发颤地僵在了原地。半晌后,她硬着头皮温声道:“你其实比谁都清楚,他现在只是云意,不是柳裕,对不对?” “闭嘴!你们懂什么?”柳笙狰狞着面目喊出一句,又突然发狂般用力挥了挥衣袖,地底的根系及树上的藤蔓便化作千百个活物,如蛇如蟒,向三人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