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
不悦:“哼,说得好像你不是战五渣一样。” “我再怎么战五渣也比你强。”晨星笑了笑,忽然右手往对方腰间一掏,捎走了他的配枪。欧阳尧旭后知后觉地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晨星用力往后方推了一下。 “快走!”她头也不回地说。 欧阳尧旭夷犹顷刻,心一横,转头跑走了。晨星瞄了眼手中的武器,见是麻/醉枪,不由得略觉遗憾。 算了,反正对这种皮糙肉厚的怪物来说,麻/醉弹和实弹都是一个效果。 她解开保险栓,举枪瞄准大模大样而来的鳄鱼人,眉头稍稍一皱,倏地扣下扳机—— 麻/醉弹“砰”地冲出枪膛,直奔鳄鱼人而去。鳄鱼人起初不以为意,打算任这无足挂齿的小东西给自己弹弹身上的灰尘。但旋即,他又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往旁一躲,堪堪避开了擦着太阳穴飞过的麻/醉弹。 “啧,这种距离也能躲开。不愧是无法用常识来衡量的怪物。”晨星不甘地评论道。 “你这个……死女人,”鳄鱼人捂着被晨星瞄准、同时亦是起先被钟轶抓伤的左眼,右眼散发出无尽的杀气,“竟敢打我眼睛!” “这是你全身最柔弱的地方,不打,打哪儿?”晨星毫不客气地回道,说罢又是一扳机扣下。这次她瞄准了对方的右眼,只不过麻/醉弹在行将击中目标时却被一下子捏碎了。 ……到此为止了吗? 她无视掉将自己整个人覆盖于阴影之中的庞大身躯,眼神笃定地注视呆滞地看着自己的钟晴,以嘴型告诉她:“快带上你姐姐离开!” 平生以来,欧阳尧旭第一次感到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平常要狗保护也就算了,如今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居然让女人留下来殿后,而自己却像鼠辈一样落荒而逃,真是难看!然而懊恼归懊恼,他并没有回去的勇气,因为他怕死。 ——“切,胆小鬼。” 欧阳尧旭耳边蓦地响起他先前嘲笑晨星的话,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漫上口腔。 “啊!该死的鳄鱼!该死的甯安!该死的施杨!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跑出来?为什么要下到下水道里去?!为什么通讯器会出故障?!啊啊啊!到底为什么啊!!” 这时,一道从天而降的人影击中欧阳尧旭,使其仰面倒地,牙齿狠磕了一下地面。听闻惨叫,晨星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斥道:“都叫你跑快点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蜗牛啊你!” 欧阳尧旭本来没想哭的,可不知为何,他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看他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千丈长,晨星嗔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我就是想哭嘛!有意见?”欧阳尧旭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憋屈至极,好像一个和爸爸妈妈走散了的迷路儿童。然而晨星没空等他把所有郁闷发泄完毕。她瞟了瞟不断逼近的鳄鱼怪,沉声道:“欧阳尧旭,别哭了,快逃!” 凄惨的哭声戛然而止。欧阳尧旭眼角含泪地看了看晨星,抽噎着问:“那你呢?” 晨星脸色惨白、冷汗不止、呼吸急促,明显伤得不轻。她一手捂着一片血红的胸口,一手撑着地面,苦笑了笑:“你看我这样子还跑得动吗?” “我带你跑。” 欧阳尧旭言罢,试图将晨星背起来。可刚一碰到对方,他就尖声“噫”了一下——晨星咬了他一口。 她眉头紧皱,连着喘了好几口气:“别……别碰我!很疼啊!” “好好好!”欧阳尧旭立刻往后挪了挪,不知所措的双手搁在半空,再不敢碰她一根汗毛。晨星咬牙忍了一会儿疼,再度催促欧阳尧旭逃走:“说真的,别磨蹭了。我现在没法给你拖延时间,再不逃就真来不及了。” 闻言,欧阳尧旭脸色阴沉地低下头,“谁要你来拖延时间了?”他站起身,两条手臂由于拳头紧握而微微颤动。 “欧阳……尧旭?” “我不逃……我不逃……”他像念清心咒似的默念着,抬头的瞬间表情陡然凌厉,“我不是胆小鬼!” 话音一落,鳄鱼人的丑陋面庞霎时映入眼帘。作为密集恐惧症的重度患者,欧阳少爷对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最没有抵抗力,通常是一眼就又晕又吐的程度。故而此时,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细密不规则疙瘩和颜色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他登时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同时胃里翻江倒海,“呕呕”恶心起来。 晨星:“欧阳尧旭!” 出人预料的是,欧阳少爷并没有当场“口吐芬芳”,而是颤颤巍巍地摸出第二把配枪,哆哆嗦嗦地把枪口抵住对方胸口。鳄鱼人鄙薄一笑,似岩石表面般布满纹理的嘴唇咧开一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