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三
蓦地一把抱住妹妹,摸摸她的头,摩挲摩挲她的黑发,难以启齿地说:“姐姐对不起你。” 罗琦受宠若惊地靠在罗卉怀里,闻言倏地一愣。 “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这么说了,无奈每次话到嘴边都变了味,好像嘴巴不长在我自己脸上一样。但这次,这次姐姐必须把实话告诉你。”罗卉深吸一口气,笃定有力地说:“爸爸妈妈的死,不是你的错。” 罗琦愕然,圆睁的眼睛泛起一层又一层泪花。多少滋味,多少辛酸,均在这一刻化成了甜蜜的甘苦。她喜极而泣,潸然泪下。 “姐姐,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什么秘密?” “虽然你不许我过生日,但其实每年我都有偷偷过。每次生日,我都会给自己买一块面包,在上面插一根蜡烛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 “愿我们终有一天,能像其他姐妹一样好。” 罗琦看着罗卉,大概是不习惯于在姐姐面前露出笑脸,青涩地笑了起来。 所谓的家庭亲情,所谓的血浓于水,真是人们为了让下一代理所应当地承担起赡养义务,所矫揉粉饰出来的借口吗?无可否认,长辈需要后代赡养,但若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借口,完全没必要折腾大半辈子,毕竟谁赡养谁还不一定呢。况且,比起赡养,人更需要的,是扶助。 一出病房,沈连寂就没骨头似的倒在了秦莘野身上。秦莘野心疼地搂着他,用嘴唇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已经开始烧了。” “看来还是得住一下院。”沈连寂侧头看向施杨,淡漠的语气暗藏耐人寻味的深意,“麻烦你安排了。” 施杨眼皮也不抬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