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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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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把这些钱全部倒在地上疯狂踩踏起来。她脸一阵青一阵白地抄起装着钱的旅行包,再一言不发地冷漠离去。她不知道罗琦如何搞来了那么多钱,但一看到它,她开店的热情就瞬间被浇灭了,一缕飘渺的余烟都不剩。她走到桥上,毫不犹豫,甚至可以说无情决绝地把旅行包丢进了河里。

罗卉在一家旅馆冷静了几日,然后回家告诉罗琦,钱全被骗走了。罗琦仅安静地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自从知道是自己害死了父母后,她就再不敢正眼看罗卉了。罗卉说完,身体忽然像被掏空了一样有气无力,她跌跌撞撞地来到床边,一团烂泥似的倒了下去,随后几天,她一直在发烧,却不允许罗琦靠近,非要自己硬扛。某天夜里,她隐约感到有谁来给自己喂东西,咸咸的,好像是粥,还有苦苦的,似乎是药。罗卉猜想那双触感有点像母亲的小手应该是罗琦的,毕竟家里就只有她们两个。可奇怪的是,明明知道是罗琦,她却一点抗拒的想法都没有,还任由她把自己扶起来,乖顺地张开嘴;哪怕在心里吐槽这娃把自己当小孩,喝完药后居然还喂一勺蜂蜜水,却依旧乖乖吞咽。

或许罗卉想要的,不外乎能够照顾自己的人罢了。她靠在罗琦怀里,安稳地睡了。

这天醒来,罗卉的脑子格外清醒,身子也格外清爽。她让罗琦别来打扰她,因为她报名参加了某汉服设计比赛,想安心在房间里设计参赛作品。罗琦缄口,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尽管说要安心设计参赛作品,但罗琦却一点都灵感没有,意识仿佛超脱□□,就连截止日期近在咫尺的焦躁也感受不到。她清空装满揉成球的白纸的纸篓,两手揣兜,迎着初春仍带着几分凉意的东风,在街上悠闲地散起步来。

罗卉并不在意晒在身上的阳光有多暖和,也不记得路人脸上的笑容有多温暖,她只知道自己在罗琦工作的那家店前停下了脚步,透过落地窗,看见身着工作服的罗琦正微笑着为客人点单。

罗卉是初次见妹妹露出如此温柔得近乎甜美的笑容,不禁想,原来这孩子笑起来的时候那么好看。紧接着,她又觉得这笑容好像似曾相识,好像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想仔细比对那笑容,想想自己究竟在何时何处见到过,然而下一秒却在视线与罗琦的目光相交之际,仓皇奔走了。

罗卉不懂自己为何要逃走,还是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她几次想要停下来光明正大地折回去,无奈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她跑啊跑,跑到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胸闷肚痛、喉咙充血,跑到最后腿一软,一个狗吃屎扑到了地上,继而放声大哭,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己。

罗卉想起自己在哪儿见过那道笑容了——是许久之前,自己心怀最毒辣的恶念地掐住罗琦的脖子,而她却笑着向自己伸出手,轻捏自己脸蛋的那次。

大概在这时,罗卉已然原谅罗琦了,只是她不想承认而已。

罗卉只字不提上午外出的事,罗琦也心有灵犀地闭口不谈。接下去三天,罗卉以惊人的速度制成了一件汉服:浅蓝色的魏晋风广袖上衣,印有玲珑芙蓉花的齐腰襦裙;由于面料为雪纺,更添一分飘逸灵动的仙气。罗卉轻轻摩挲过丝滑雪纺上的小巧印花,不禁觉得这真是自己迄今为止所设计的最完美的汉服,同时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罗琦穿着它、回眸嫣然一笑的情景。她将这套裙子小心地收起来,像珍宝一般封在衣柜最底层。

“弃赛?为什么?”

见姐姐扫来视线,罗琦慌忙垂下脑袋,转着眼珠子的样子颇为不知所措,好似触怒到了哪方位高权重者。罗卉却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没灵感。”

“可是你之前不是……”

“那件不符合参赛要求,况且也找不到适合的模特。”罗卉瞄了罗琦一眼,顿了一下,“果然,我还是想开一家店。”

罗琦浑身一颤——她以为罗卉又要开始旁敲侧击地要钱了。

“钱,我会自己解决的。”罗卉淡淡地一转话音,“你也辞掉几分兼职吧,每天回来那么晚,睡着了都得被你吵醒。”

良久,罗琦才回了一个“对不起”,声音低得犹如蚊鸣。

罗琦并没有因空闲下来而倍感轻松,精神负担还反而加重了——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打发空余时间,而罗卉亦没有教她。罗卉也陷进了莫大的烦恼之中——她不清楚自己是否该与罗琦和好。她虽然不想再对罗琦冷言冷语,但由于习惯了恶语相向,每次开口后,难免说出一些违心话。那天路过福利彩票,她说要不要进去碰碰运气纯属随口一提,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长期以来的僵化气氛,却不料无心的一句话,居然牵扯出了如此令人心痛的真相。当晚,她打了罗琦一巴掌。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对罗琦动手。

罗卉明白,罗琦是无辜的,错不在她。如果自己没结识那些黑白不分的杂皮混混,她根本不会与他们取得联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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