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
,一双眸子盈盈生辉,几乎是有些俏皮莞尔应道:“臣遵旨。” 活脱脱的古灵精怪,果然,再如何见字如面,也比不得他在眼前的鲜活可爱。 江焉没有如往常一样又觉好气又觉好笑,反而是抑制不住的心跳砰砰。他很好地掩饰过去,又想起另一件事。“朕记得你说你挖那石头时跌了一跤?可有摔伤?” 苏清机诧异极了,这都是近月前的事了。又十分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他怎么忽然想起问这茬? 难道她最近用脑劳累过度,又傻了? 苏清机略带些迷茫,诚实答道:“小腿擦伤了点,臣当天便用过药,翌日已全好了。” 翌日便全好了。看来的确是极轻的擦伤。江焉收到那封信时便隐隐的记挂轻飘飘消散,只是那丑陋的欲望又作祟起来,令他控制不住地记起十六岁时行宫的溪边,那惊鸿一现的雪白足踝。 泛着淡粉,精致漂亮,上面便是细雪一捧的小腿,那样纤细清弱,他在梦中,不止一次地轻松圈住,紧紧环握,没用什么力,便留下肆虐的淤红指痕。 既然她陛下说先用膳,苏清机便接着询问道:“那臣去将殿门打开,让人布膳?” “不必!” 江焉耳后的薄红一刹那沁出冷汗,几乎是差点暴露出有多惊慌失措。 迎着苏清机些微讶然的目光,他勉强定了定神,三言两语胡乱而镇定地解释:“太麻烦。快些用完膳,接着议。” 苏清机恍然,原来是这样,陛下面上不显,可心里也还是急的。田地收成也确实是大问题,她来时不也很急吗? 他拿起了玉筷,一点也没有怀疑。 江焉同劫后余生无异。后背一片冷汗,他缓慢僵硬地暗自抽动衣袖,垂落下来掩盖住不受他控制的不堪之处。 他心头甚至泛起羞愧,这个样子同衣冠禽兽有何区别?苏清机就不会这样。 他永远都是清冷淡漠,纤尘不染,从不会有半分丑态。 明明从前自己也不是这样的……可一遇上苏清机…… “陛下?”他的嗓音隐含关切。 江焉更加痛苦而愉悦。不齿自己色.欲熏心,却更欣喜于苏清机下意识的关怀。 哪怕只有极细微的与平常不一样,都足令他留意问询,担心是不是哪里不合胃口。 “朕无事。”江焉如常自若答了,凝眸轻笑望他,“朕记起昨日岭南送了荔枝过来,你待会儿出宫带些回府。” 苏清机就说她陛下仿佛有些心不在焉,食不下咽的感觉,原来是一心二用在想这个。她生自幽州,进京前,连荔枝模样都没见过,头一年得他赏赐,才尝到水嫩清甜的味道,其实还算喜欢,不过荔枝价贵,没有也无不可,蜜桃熟杏也很好。 许是头一年与他在清凉殿一同吃荔枝时被他看了出来,此后年年都留着她的份。 苏清机眉眼弯弯,极高兴轻快:“那臣先谢恩。” 果然,说了这件事,他才认真用起膳来。她想着待会儿能吃到荔枝,心情也飞扬起来。 江焉察觉到苏清机的注意力没再集中停留在自己身上,心神松了些微,眸底静静贪婪地注视着他。 他过分精致的秾丽眉眼,微微烫到轻颤的长睫,小口咬着水晶包的唇齿……江焉早就发现,他吃东西时极有意思,即使一口再少,脸颊也会鼓鼓地动,极可爱。 过了会儿,他的目光又从白皙可爱的脸颊落回那轻轻张合的唇齿间,身子渐渐又绷紧起来,喉咙发干。 江焉不觉得这算自暴自弃。只是在这只有自己知晓的隐秘之中,他放肆了些,坦诚了些。羞愧与难堪大大减弱,他隐晦直勾勾盯着那张唇,几乎食不知味。 苏清机食量不大,很快便放下筷子,她看了看,很惊讶:“陛下很喜欢今日的早膳吗?” 江焉一顿,看眼膳桌上的余量,默默也放下筷子。不算很喜欢,只是才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