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无能为力

听见小姐边疆即将打仗，玄画端着茶杯的手指瑟缩一下，一双眼睛迷迷蒙蒙，好像陷入往事当中。她是不想打仗的，她的家人都是死于战乱当中，全家就剩下她一个人被人贩子拐卖，为了生存，撵转被买到萧国公府做下人。

她手指颤颤巍巍，瓷杯碰撞，不断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紫画察觉她的不对劲，轻轻地扶了一下玄画的手指，接过瓷杯：“玄画，你没事吧？”

玄画惊魂未定，茫然地看着手指：“我没事。”

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联想到小姐所说打仗的事情，紫画登时就明白了一切：“玄画，你是想以前的事情了吗？”

“嗯，我是想起小时候见证战争的残酷，以及或死于非命或流离失所的人的痛苦。”

玄画也不避讳，直接坦诚自己的想法，紫画听见之后，按住她的手道：“哎，希望不要打仗。”

紫画和玄画年纪相仿，到萧凤仪身边的时间相差不过一年，但是两人的身世却不同。

玄画原本是账房先生的女儿，也算是良家女子，而紫画本身就是是贱籍，两人虽然出身不同，但都买到萧凤仪的身边，一起共同生活了七八年。

萧凤仪方才一直在想风明镜发现风行野铸造武器的事情，害怕风明镜会趁机冤枉风行野，所以没有注意到两位婢女在说什么，现在回过神来，才听见玄画和紫画担心打仗的事情。

她拉着玄画的手摩挲着说道：“你又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了？别难过，那都过去了。”萧凤仪虽然是这样劝导的地，但是她知道经历过战争就是一辈子的伤痛，根本无法治愈，这样说不过是想让无能为力的所有人得到一丝安慰而已。

玄画也不想让小姐担心，囫囵地说道：“小姐，我就是感慨一下，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萧凤仪对玄画道：“这次如果要打仗的话，我想去战场，去救助那些受伤的人。”这个想法从她遇见风行野那一日就开始了，上辈子学医。但是从来没有用自己学来的本事悬壶济世，去救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而是每天都围着风明镜那个白眼狼到处转来转去。

“小姐，你要上战场？”紫画听见萧凤仪地决心之后，也要去战场：“小姐，您如果要去战场，我也要去，我要和小姐一起救人，给小姐打下手！”

玄画虽然害怕战场与血腥，但是小姐要去的话，她也二话不说跟着一起去的：“小姐，你真的要去吗？那我也要陪着小姐一起。”

萧凤仪左拥右抱，搂着两位婢女道：“既然你们要和我一起去，那我们就走吧。”

他们这边商议着去战场的事情，常嬷嬷在旁边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常嬷嬷本身是一个习惯明哲保身的人，虽然不怕事，但从来不揽事，和她无关的事情，她从来都不管。

听见萧凤仪要带着两位婢女上战场时，觉得这位大小姐真的是多管闲事，在家养尊处优，做一个闺阁千金不好吗，为什么要去那修罗地狱找死呢？

她本来处于道义想要劝说一下萧凤仪，不要去，那白骨皑皑的，血腥震天的战场不是你去的地方，你应该在国公府等待，等待嫁给昭王殿下，去做雍容尊贵的王妃。

可是……常嬷嬷看见萧凤仪那真诚有情意的眉眼时又不忍在说，也许她喜欢吧，干嘛要去阻挠别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况且，这次上战场的主帅又是昭王殿下，大小姐未来夫婿，也许她去哪里是为了照顾九皇叔呢？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更没有立场去阻止。

思来想去，常嬷嬷一句话都没说，靠在马车边缘吃着口中的羊肉，并且喝下几口烈酒。

好暖……常嬷嬷看着阴霾的天空，心里想到一件事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能酒足饭饱，哪还管以后，享受当下吧。

虽然沈氏和萧清音也坐在另外一桌，但是他们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萧凤仪三人。

萧凤仪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母女二人的眼睛，他们都在猜测萧凤仪究竟在说什么，可是茶馆实在是太过吵闹，费了老大劲，也听不清一句。

萧清音对着沈氏道：“娘亲，你能听见姐姐说什么吗？”

沈氏唆了一口面条，摇头道：“听不到，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外祖家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我丢脸。”

萧清音听见母亲的嘱咐之后，小声嗫嚅：“女儿知道了娘亲。”

“大家吃完了吗？可以走了吧。”萧凤仪和婢女用餐完毕之后，率先站起身，对着茶铺萧家人和沈家人喊话。

萧家人和沈家人听见她的问话之后，都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坐在角落里面的沈氏。

“夫人吃好了吗？”

“夫人和二小姐如果吃好了，那我们自然就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