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馒头
魏瑰道:“这只是你的猜测。” 老妇人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那你说,这里人越来越多,那么多人,都去哪了?” 她把手拢在嘴边:“我之前听到过,右边那家人,有东西来抓他们,后来那里住着的人就换了。” 魏瑰问:“为什么抓他们?” 老妇人整个人一缩:“这我哪知道?” 泓之问:“是乱抓人,还是挑着抓的?” 老妇人:“不知道。” 魏瑰:“抓去哪了?” 老妇人还是道:“不知道。” 她补充了一句:“那家人叫得那么惨,抓人抓得怪吓人的,我哪里敢看?还不关上门躲起来?” 杯不满“啧”了一声说:“所以你有什么用!” 忽见酒杯开口,老妇人先是一惊,随即咽了咽口水,张大眼睛看魏瑰,眼里带着希冀:“姑娘,你是那种人吗?” 魏瑰:“那种人?哪种人?” “就是降妖伏魔、宝剑‘唰唰唰’的那种?”老妇人手里比划两下。 身边伴随着妖怪的,要么是走邪门法术、养小鬼的,要么是能收服、驱使妖怪的,本事大得很。 老妇人本能地觉着,面前的少女该是后者。 然而魏瑰冷酷摇头,把她一腔热情摔得稀碎:“不是。” “啊……”老妇人顿时拉下脸,失望肉眼可见,“那你有什么本事?瞧你年纪轻轻的,可别死在这了。” 魏瑰垂眸,缓缓捻了捻手指:“你是怕你年纪轻轻的死在这吗?” 此话一出,老妇人瞬间像挨了雷劈似的,一个挺身站起来离了座位。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巾,干笑两声道:“你说什么呢?我一个老人家,什么年纪轻轻,呵呵呵……” 魏瑰一甩织梦丝抽飞她的头巾,老妇人吓得立刻把掉了一大半的头巾扯起来紧紧罩在头上。 虽然她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个年轻小伙。 大变活人的景象不多见,屋内一时落针可闻。 泓之总算明白姑娘奇怪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来的,难怪姑娘见她走近那人,反而拉开了她。 这“老妇人”的行动间确实有些违和,少了点暮气,起先还以为是性格使然,原来是年岁和阅历的问题。 年轻小伙惊魂未定,“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警觉得像偷食的老鼠。 他的嘴里用气声念叨了什么,魏瑰依稀听见“鬼来了,鬼别来,要死了要死了……”,她终于用正眼审视面前的怪人。 预想中的危险没有出现,年轻小伙松了口气,转而脸红脖子粗地指责起魏瑰。 魏瑰坦然道:“很抱歉,我以为你蓄意骗人、引诱我们……” “我哪里像拐子?嗯?”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年轻小伙在屋里来回绕圈,“我不是一直在赶你们走吗?” “欲擒故纵啊!”杯不满插嘴道,“你越是这样,别人好奇心越强,这不就跟着你走了。” 年轻小伙指着杯不满道:“你够了,闭嘴。” 他转头问魏瑰:“你怎么发现的?” 魏瑰放开了捏着的手指道:“手臂上的肉结实了些。” 年轻人的肌肉手感紧实有弹性,而老年人,哪怕是丰腴的老年人,肌肉的松弛感和下垂也是相当明显的。 这块“替身布”也许只是藏着障眼法的普通物件,对人的伪装还是不够到位,面貌能改,实体却是掩盖不了的。 年轻小伙叹气道:“失策失策。” 魏瑰补充:“你装平民百姓,太刻意了,撒泼、骂人,魄力不足,比不得田间地头劳作喊话的村妇。不过,村妇也不只有你认为的这一种就是了。” “还有,不知道‘养蛊’,却说得出具体,是在引我说出来,你觉得百姓无知,不该知道这东西。” 年轻小伙认输道:“你行,算你厉害,你能救我出去吗?呃,救我们,城里应该还有很多活人。” 他拘谨地挠了挠头:“我是上京人士,姓穆,你要是能救我出去,我可以……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五百两!够吗?要是、要是你还想要别的,我也能想想办法。” 他将装出来的粗鄙撤了,正襟危坐,很有几分仪态。 魏瑰猜测他这条件估计不一般,钱还是往少了说的,便先问:“为何扮老妇?” 穆公子有些委屈道:“我也是听得别人讲的,就是你们今天看到的那